“多謝。”夏憶安將藥箱放在旁邊的矮幾上,撩袍坐下,眼睛看著麵前的茶杯。
淡淡的清香飄進鼻尖,是上好的龍泉雨,被煮得七分入味,味道正好。
她在心中想,這位溫婉如水的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南宮寒為什麼讓她來接待自己?越想越不舒服,南宮寒有事求她,居然不親自見她,好大的架子。
莫映竹柔柔地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問:“嚴大夫為何不用茶,是嫌映竹煮得不好嗎?”
夏憶安猛地看向她,呼吸幾度不穩。她就是莫映竹,那個被南宮寒放在心尖上的人。南宮寒居然讓她來接待,他到底是何意?
她站起身道:“姑娘,在下一介男子單獨與姑娘在一處多有不妥,告辭。”
她提了自己的藥箱就走,不帶半分留念,心裏滿滿的都是怒意。
莫映竹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愣了一下趕緊出聲留她:“嚴大夫請留步,是映竹不懂事,自作主張在這裏見了嚴大夫,還請大夫原諒。映竹這就離去。”
夏憶安側頭冷笑一聲,掀開輕紗走了出去。竟然有這樣的女子,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就私自見主人家的客人,真是好笑。
“嚴大夫……”莫映竹跟出來喚住她,盈盈拂身道歉道,“不要生氣好不好,我隻是好奇嚴大夫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所以才會……”
聲音溫婉低落,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
夏憶安轉身看著她說:“姑娘不必如此,是嚴歌來得不是時候。”
她甩袖轉身,莫映竹卻拉住了她大袖的袖擺,秀眉緊蹙淚光點點。夏憶安看了她一眼,心煩地想要甩開,哪知莫映竹竟柔弱到幾乎摔倒,身子撞在橋欄上。
“嚴歌,你在幹什麼!”
南宮寒憤怒的聲音在夏憶安身後不遠處響起,他剛好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莫映竹站穩身子朝走過來的南宮寒拂禮道:“王爺。”
夏憶安已經被吼得愣住了,連禮都忘了行,隻是看著眼前的二人。
南宮寒左右替莫映竹檢查了一邊,聲音關切地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裏?”
莫映竹搖搖頭柔聲說:“我沒事的,倒是嚴大夫,被我氣得不輕。王爺,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私自見了他,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怎麼會怪你,讓琳琅陪你回屋,我找嚴大夫有事。”南宮寒眉眼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
夏憶安冷眼看著他們,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
莫映竹朝夏憶安行了禮,帶著琳琅走了。
“你為什麼欺負她?”南宮寒冷著聲音,眼神不悅地看著她。
夏憶安歎了一口氣說:“我沒有,是她自己……”
“本王都看見了,就算她沒有經過同意見了你,你也沒有必要氣量這麼小。”
南宮寒的話像細針一樣紮進她的心裏。
夏憶安在心裏冷笑,原來你是如此護短的人。南宮寒啊南宮寒,你把我對你的所有好感都耗光了,曾經的那一點旖旎心思也蕩然無存。
“是草民衝撞了莫姑娘,請王爺責罰。”
南宮寒擺手,“罷了,本王帶你去個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