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原來住過的房間還完完整整的,什麼都沒有動過,他抱著她進了房間,動作輕柔地放在床上,用被褥把她裹起來。因為這裏長時間沒有人來,所以沒有燒地龍,屋裏很冷。
夏即墨隔著被子擁著她,無意間看到床邊的包袱,打開一看,裏麵有些銀子和一件鬥篷,看銀子的底部印著太尉府幾個字,他的臉頓時沉得滴墨,“是我爹給你的?”
說起銀子,柳月更委屈了,把頭埋在被子裏嗚嗚地哭。夏即墨心疼死了,一邊氣自己的父親絕情,一邊柔聲安撫她。
哭了好一會,柳月鑽出被子摟著他的腰,把身子埋在他懷裏不說話。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包子,你在家裏等我。”夏即墨摸了摸懷裏的腦袋,輕輕問著。
柳月抱著他不鬆手,聲音哽咽,“你不要走,我什麼也不要吃!”
“好好好,我不走,你躺下來休息,我去看看金澤回來了沒有。”
“不要!”柳月撅著嘴看他,紅紅的眼睛,紅紅的臉蛋,頭發淩亂,越看越讓人心疼,還固執得像個孩子,“你爹不讓我再纏著你,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沒有,”夏即墨蹙眉看著她,目光真誠表情認真,“月兒,我發誓,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柳月咬著唇,眼淚又流出來了,“嗯!你不可以反悔!”
“絕不反悔!”夏即墨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抱著她嬌小的身體歎息,他發誓,此生非月兒不娶,就算所有人都反對,他也會護月兒到底。
門外響起敲門聲,金澤在外麵說:“少爺,人已經叫過來了。”
夏即墨鬆開柳月,打開門說:“去把地龍燒起來,讓春華秋實燒熱水……對了,原來的廚娘呢?”
金澤抓抓頭笑道:“少爺你放心吧,我都叫過來了,春華已經在燒熱水了,秋實在路上采買,還沒有回來。”
“嗯。”
柳月歪頭聽著門口的對話,心裏甜絲絲的,她又有了家的感覺,有夏郎陪著,所有的煩惱都不用她操心,真幸福!
夏即墨回來就看到她微笑著出神,坐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問:“怎麼了?凍傻了嗎?”
“夏郎,我爹他們怎麼樣了?”柳月蹙著眉看他,幸福的小臉耷拉下來。
夏即墨目光微閃,但又很快就將心裏的恐慌壓了下去,他笑著說:“放心吧,梧桐村已經交給了朝廷,你爹和村民們已經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真的嗎?”柳月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眼睛裏溢滿了光,像月光下的清泉。
“自然是真的,不過……”
柳月抓著他的手臂追問:“不過什麼?”
夏即墨揉了揉她的頭,說:“你爹說,你犯了大錯,為了懲罰你,他決定帶著村民隱居到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讓你不要再去找他們了。”
“真的是這樣嗎?”柳月沮喪地軟下身子,“不要再去找他們……爹爹為什麼那麼狠心,我想他了可怎麼辦?他不要我了嗎?”
夏即墨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了,心中的苦澀層層席卷著他,放在身側的手攥得青筋突起,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酸澀,換了輕鬆的語氣調侃道:“嶽父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看到你這個有了丈夫不要爹的女兒隻會讓他來氣,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