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籬,陸大哥……”南宮寒的臉越逼越近,暗啞的嗓音帶著危險冰冷的氣息,薄唇在她的唇邊毫厘之處停下,“一個戰敗國的使臣這時候來,隻要本王一句話就能讓他有來無回。”
“不要!”夏憶安緊張地揪住他手臂處的衣服,全身都在顫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在月光下幾乎變得透明,連唇都失去了顏色,“你不能殺他,他是使臣,是為了兩國的和平而來的,你怎麼……”
“何必自欺欺人,是你叫他來的,”南宮寒的眼睛含著熊熊烈火,“如果不用使臣的身份,他根本進不了靜川地界,他如此大費周章,都是為了你啊……”
夏憶安慌亂無措地看著他,眼中淚光晶瑩,“你想怎麼樣?”
南宮寒捏著她柔嫩的下巴,冰冷地說:“收起你的眼淚,本王不喜歡看到你為別的男人掉淚,如果你想他平安無事,就做些讓本王高興的事,本王在邊境處理掉一個外邦使臣,就算是皇帝都管不了!”
下巴被捏得生痛,夏憶安就算想收回眼淚也來不及了,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到他的指尖,惹紅了他的雙眼。前一刻還溫柔似水的男人,轉眼就變成凶煞,仿佛下一秒就會忍不住要捏碎她。心口處有熱流劇烈翻湧,一口氣湧出來,眼神便陷入黑暗之中……
“憶安!”南宮寒慌張地把軟倒的她摟在懷裏,打橫抱起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她輕柔地放在床上。
“憶安,你不要嚇我,快醒醒……”南宮寒捧著她的臉叫她,先前的狠絕憤怒一掃而光,隻剩下擔憂和心疼。
“玄獵,去找大夫來!”
隱在屋頂的玄獵得令後立馬跳出驛站,衝進夜色中尋找藥鋪。
……
“咳……咳……”
夏憶安是咳嗽咳醒的,醒來時聽到屋外有人說話,抬手無力地遮住眼睛,慢慢適應光線。
“夫人這是氣血攻心,加上受了刺激心神不定才會暈倒,小人開幾貼藥調理一下,不過夫人的身體十分虛弱,氣血兩虧,導致精神不濟,平時要注意休息保養才是……”
“可有什麼便捷的法子讓她精神好一點?”
“小人醫術匱乏,便捷的法子沒有,不過依照夫人的體質,每日食用二兩燕窩,喝茶時多用黃芪泡水倒是有些滋補作用。”
聽聲音,應該是南宮寒跟大夫的談話。夏憶安撐著床坐起來,四處張望發現並不是她住的房間,穿了鞋下床,剛站起來頭又是一陣眩暈,身下重新跌坐回床上。
南宮寒已經跨進來,看到她的動作臉色下沉幾分,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為了陸東籬,你就激動成這樣?他可真是你的命啊,嚇唬都嚇唬不得?”
夏憶安以手支頭,靠在床邊不言語。
“你這是打算跟我冷戰了嗎?好啊,有本事為了他你一直別說話!”南宮寒又氣又恨,狠狠瞪了她一會兒,轉身出門。
夏憶安抬起頭看著他的衣角消失在門邊,無奈地歎氣,如果那晚沒有被抓去給他治傷,她還是那個在邊塘村每天隻用專心跟師傅學醫的單身母親,現在因為他,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