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拓不悅地看著下麵,薄唇緊呡一言不發。
南宮寒轉身看向柳若雲,聲音帶著嘲諷地笑意:“柳大人還沒有看過,怎麼就知道自己認不認識,本王看你是急著撇清關係吧。”
“這是三個小將的曆職表,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他們擔任的職務,請皇上過目。”南宮寒從袖中拿出一本折子遞出去。
高無憂下來接過,呈到滄瀾拓手裏。滄瀾拓掃了一眼,將折子丟下去,斥道:“柳參將,你還有什麼話說?”
柳若雲渾身一顫,忙抬起頭道:“皇上,微臣有證據,寒王在城郊外買了一座農莊,裏麵就藏著他挪用的軍餉!”
“哦……”南宮寒忽然長長地哦了一聲,頗為感激地說,“柳大人不說本王倒忘記了,來人,把農莊的主人帶上來!”
柳若雲一聽他這口氣,就知道自己要完了,額頭汗涔涔地卻不敢擦。
侍衛又將一個半老頭子帶進大殿來,老頭不敢往上看,低著頭走到殿前跪下,戰戰兢兢地磕頭。
南宮寒出聲道:“本王問你,當日想你買下莊子的是什麼人?”
老頭仍舊低著頭,聲音有點打顫地說:“回大人,那日向小人買莊子的是一個長相魁梧的男人,看起來像是軍中的人,他說寒王要買下小人的莊子,並且給了小人三千兩銀子,讓小人即刻搬遷。”
滄瀾拓頗為惱火地捏了捏額頭,極力隱忍著怒火。
南宮寒抱拳朝上道:“皇上,臣若要私吞軍餉,又怎麼會將軍餉放在如此容易被查到的地方,這擺明了栽贓陷害。殿外還有一具屍體,正是這位莊主當日見到的買莊子的人,皇上是否還要看一看?”
“不必了。”
南宮寒又說:“臣還查到,那個被派去買農莊的人正是柳大人派出去的,來人,把證據帶上來。”
“不必了,”滄瀾拓已經不想再看他仿佛玩耍一般一點一點證明自己的清白,更不想看到自己想要倚重的人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朕已經清楚了,柳參將,你無辜栽贓嫁禍寒王,居心不良,酌情……降為六品驍騎尉,杖責六十廷棍,停職三個月,收回免召金牌。寒王,你覺得如何?”
南宮寒看了一眼麵如死灰的柳若雲,點點頭,“多謝皇上作主。”
柳若雲覺得人生頓時灰暗無光,他已經連降六級了,再降下去就在九流之外了。他的抱負,他的權勢地位居然離他越來越遠了,他不服,不服!為什麼,他明明都安排好了,為什麼會被寒王輕而易舉地破了?
……
早朝散了,柳若雲失魂落魄地走出大殿,高無憂走過來說:“柳大人,皇上要見你。”
“是。”柳若雲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跟著高無憂往禦花園走。
雖是仲秋,禦花園裏依舊奇花異草爭妍鬥豔。滄瀾拓坐在枕流亭中,臉色明顯的不好,近身侍奉的太監宮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皇上不快。
柳若雲走進枕流亭,悲戚地伏在地上,“皇上,微臣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