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誰怕誰啊,幹杯!”柳紅也爽快的說著。姐妹兩個都喝幹了杯裏的酒,大有酒中乾坤的架勢,也摻乎了一點一笑泯恩仇的情緒。
這是一種微妙的感覺,出了懵懂的柳福兩口子,曲風和玉霞、包括秦明在內,都從這姐妹倆的身上看出了端倪。
曲風和玉霞互相看了一眼,眼裏是濃濃化不開的欣慰。秦明看著這兩個人,心裏邊也是放下了一些,那種折磨人的火藥味都被這杯酒給衝淡了。
自己的這個大媳婦不是個簡單的人,現在更是鍍上了一層神秘感。秦明在心裏暗暗的想到,被香雲截胡的可能一定不隻是生意那麼單純。可是那又能說明什麼,自己和她過的是將來的日子,不是活在曆史中。
程青也終於放下了心結,對於曲香雲已經是過去式了。愧疚會在今後的日子裏補償柳紅,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沒病的時候享受甚至揮霍人生,生病了才知道命的尊貴,那種數著手指頭過日子的感覺很不好的。生命隨時的走到人生的盡頭,那是一種折磨和恐慌。
他甚至想到曾經自己風流快活的時候,柳紅所遭受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心靈磨難?
這一頓飯後來吃的盡興,喝的盡歡。到最後幾乎是沒有還真正清醒的人。隻有程青還算是思路在一個軌道上。他苦笑著收拾好桌子,任由大家都隨便的歇著。
月亮爬上了十二層的窗子,透過窗簾把屋子裝扮的朦朦朧朧。
此時,柳紅在灰蒙蒙的空間裏已經駐足了很久很久...那道鏡麵的大屏障又回來了。還是矗立在灰蒙蒙的中間。柳紅這回不是看客了,她走進了空間。
腳下雖然是堅實的土地,但就是看不到,得要用心去感知。所以她走的很慢很慢。程青還是跟在身邊,那個小男孩子不在了,但柳紅就是知道他一定是跟來的。
灰蒙蒙沒有盡頭,入眼處永遠都是一樣的,這叫人產生了一種近乎絕望的恐慌,。什麼時候才能走進光明啊?
整個晚上,柳紅都是在不停的跋涉。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有的影像也越來越淡了。就是還沒走到那道立體的鏡麵跟前。好像就是在原地踏步一般...柳紅覺得自己很累很累。
忽然,腳下一個閃忽,人也就好像落下了萬丈深淵的醒了。這才發覺自己是和玉霞蜷縮在沙發上,身上的被子可能剛才掉了。她一動玉霞也清醒啦。
“柳紅,什麼時候了,你們不是明天去鄉下嗎?”
“什麼時候,天還沒黑呢。”柳紅看著窗外說。
“媳婦,天再黑就又是一天了。醒了就起來吃放吧。”程青的聲音傳了進來,隨著聲音還有米飯的香味。
“程姐夫,不會吧,我們睡了一個晚上?”玉霞驚詫的問。
“打住,這話我可是承受不起,得虧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打了一夜的麻將,否則我可是說不清楚啦。”程青端著飯菜走進來玩笑著。
“老婆,你可想好了再說話,我這頭頂可是閃過一片綠光呢。”隨後拿著飯碗的曲風也跟了一句。
“往哪兒想呢,心靈能不能不那麼齷蹉。你們幾個也太沒風度了,就讓我們睡在了沙發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