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為三天,最後一天舉行祭天儀式,禮部早將一切打點妥當。
俯瞰祭壇,高半丈,直徑為五丈(一丈=3.33米),地麵鋪著紋理清晰的大理石,四邊立著石柱,三十六根,從祭壇入口第一個石柱為鼠,依次為十二生肖的頭,至最後一根柱子為豬守衛,意為:十二生肖臥石坐,風調雨順數百年。
祭壇與地麵共有十二個台階,祭壇下周,為直徑七丈的外圓,暗色為主,有一丈高的青磚圍成圍牆,牆頂砌著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祭壇上立著碩大的青銅四方羊腳鼎,鼎前擺著梨花木圓形高腳桌,桌上正正擺放著金黃色神龕。祭壇四周立著正紅的祭天旗,共三十六麵。
祭壇正門矗立著四丈高的虎門,精致的雕刻讓人望而生畏。
辰時,所有官員皆著官服按階品而立,皇子公主站於百官之前。祭天之人為皇上皇後,隨行妃子侍奉在旁。
皇帝皇後身穿大裘,內著袞服(飾有日月星辰及山、龍、鳳等紋飾圖案的禮服),頭戴前後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間插大圭,手持鎮圭,麵向西方立於圜丘東南側。這時鼓樂齊鳴,皇帝皇後相持而進,接著將宰殺的牲口隨同玉璧、玉圭、繒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由皇帝點燃積柴,讓煙火高高地升騰於天。再依次進獻五種不同質量的酒,稱作五齊。隨後皇帝皇後點香,在場全部人皆行拜禮。
貢香後,退場。
瓏貴妃坐著馬車,馬車快出了祭天的門。不知為何,幾匹馬兒轉過身子,將馬車橫了過來,車夫怎麼鞭打也不動,其中一匹馬兒痛苦的嘶叫了幾聲,驚了剩下幾匹馬,馬車直衝衝奔向祭壇,眾人慌亂,怎麼也攔不住橫衝直撞的馬車。
“哐哐當!”馬車跌跌撞撞衝上台階,瓏貴妃在馬車內打滾,渾身都疼。
“哐喀哐喀”馬車衝上祭台那一刻,馬車散架了,瓏貴妃從馬車中顛了出來,玉龍棠與玉龍晨同時接住了她,而發瘋的馬兒衝向神龕。
“砰!”一瞬間,神龕掉落,四角鼎都撞得顫抖著,馬兒重重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瓏貴妃嚇得花容失色,雙腿直打哆嗦,看著盛怒的皇帝,忍著疼痛,跪下哭得悲戚:“皇上。皇上開恩啊!嬪妾不知啊!是這馬發了瘋!”
“父皇!今日是祭天大典,瓏貴妃不敬天地,藐視神明!按律當打入冷宮!”玉龍眥上前輕瞟一眼瓏貴妃,淡淡開口,語氣公道:“祭天大典,儀仗製式皆由禮部置辦。劣馬如此卻不查,此為瀆職!按律,禮部尚書當杖責五十,免官!”
玉龍棠跪拜在地,乞求道:“父皇,母妃衝撞神龕,絕非有意,望父皇念母妃恭順賢良,從輕發落!”
禮部尚書早已嚇得跪下,語氣委屈:“皇上,臣冤枉。這批馬是臣精心挑選,絕不的有如此劣馬,望皇上明察!”
此時玉龍棠早已顧不上禮部尚書,玉龍晨皺著眉,語氣淡定:“父皇!禮部尚書多年操辦大典,從未出錯,今日之事蹊蹺!應傳飼馬小廝與獸醫來看這馬可是被人做了手腳!”
“好!”皇帝看著玉龍晨,眼神稍緩低聲應了。
“傳獸醫與飼馬小廝!”隨行的公公傳人,片刻來了兩個人檢查馬……
玉龍眥冷冷看著兩人,轉過頭道:“今日之事,固然古怪甚多,但瓏貴妃衝撞神龕已冒犯神明!若不責罪,倘若神明降下懲罰,可是二弟一人能擔待的?禮部尚書,既執掌典禮多年都未出錯,那今日之失應是馬失前蹄。我看禮部尚書也為朝廷執掌禮教多年,數十年勞累,殫精竭慮,以致今日一時不查。或許,也該歇歇了!”
“回皇上,此馬無異常!”獸醫兩人恭敬跪在地上回著。
“退下吧!”皇帝眉頭輕皺了起來,厲聲道:“今日祭天,瓏貴妃衝撞神龕,冒犯神明,奪協理六宮之權,降為昭儀!禮部尚書失而不查,杖責五十,免官!”
“謝皇上隆恩!”
不管如何,都該謝恩。
皇帝正了聲色,看著陵國公責問著:“陵國公,今日劣馬衝撞神龕,你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