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門,香頤就忍不住了,大聲吵嚷起來:“王爺這是怎麼了?為了一個外來女的,就如此對待他的妻子嗎?!”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伶月看了看院子裏沒有動靜,才鬆了口氣:“少說幾句,若被聽到了,王妃也救不了你。”
梅兒查看著木茹清的傷勢,隻是破了點皮,脖間隻留下一個紅點,手指留下一道血痕,木茹清毫無表情,就那樣走著。
“我就是氣不過,那個白蓮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在王妃麵前炫耀!”香頤說著說著,朝隻看得到院牆的院子吐了吐口水。
“是啊,我也有點看不慣呢!”木茹清突然又笑了起來,眼神陰冷得如夜間的鬼魅,也不知說的是玉龍晨還是那白蓮。
香頤被木茹清冷到了,背脊發涼,剛才的火氣,全都不知道鑽到哪裏去了,與梅兒對看一眼,默不作聲跟在後麵。
伶月上前扶她,隻看到她血紅的瞳孔,低聲問了一句:“王妃要怎麼做?”
“我可是個善良的人。”木茹清轉過血紅的瞳孔盯著伶月,伶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與木茹清對視,低頭走著,木茹清看她的模樣,停住,閉上了眼睛,睜眼時,已經恢複了一樣柔和的神態,“噗呲。”笑了一聲,看著大驚的三個人,有些調皮吐吐舌頭,“走吧,回去教你們賭博。”
“這……”梅兒先是一驚,木茹清的性子,她還沒有徹底摸透,每遇到什麼事,都會詢問伶月與香頤。
見伶月與香頤開心應了,也跟著應和起來。
長旭知道木茹清受傷,送來凝膚脂,是他去找顧太醫尋的,塗抹在傷口上,不會留下疤痕,木茹清想留他,他又匆匆趕回玉龍晨那裏,說是偷跑出來的,既如此,也不便強留。
木茹清院子的燈光持續到三更,伶月幾人才打著哈欠,數著銀兩從房間裏走出來。
第二天,每個人都睡到午後,伶月幾人自然是木茹清準許的,隻是玉龍晨重新招來,分配在木茹清房裏的丫鬟,本就有些不服,現在白蓮來了,待她又好,隻想把木茹清的所有動向告訴白蓮,擦擦手上澆花的水,看了木茹清房子幾眼,確認沒醒,就跑了出去。
回來時笑得眼睛都沒了,一直摸著自己的鼓鼓的腰包。其實白蓮是說了她一通,說她不應該把木茹清的動向告訴她,免得別人懷疑她有二心,其次,她應該忠心奉主伺候木茹清,而不是左右逢源,把她說的抬不起頭來。最後還是賞了她銀子,先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白蓮出手倒是闊綽,隻因得玉龍晨寵愛,把庫房裏不少奇珍異寶放在她屋裏,她的月例竟與木茹清一樣,可謂是過得比木茹清還威風,隻是白蓮再三推辭,不要那些死物,隻要與丫鬟一樣的月例。
這些話早就在下人之間傳遍了,王府的丫鬟越發喜歡白蓮起來,因為她知進退,又體恤她們,不像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妃,讓人看見就不爽。
因此王府的下人,除了陪嫁過來的三個丫鬟,還有王府玉龍晨的親衛,都在私底下傳遍的木茹清的壞話,若說是誰傳的,還真找不出那個人來。
而白蓮的名聲一天比一天好,慢慢的竟傳出,總有一天,玉龍晨會把她扶上那個位置,都隻是時間問題。
這些話,伶月偶然聽見些,隻是不敢告訴香頤她們,怕香頤多嘴,也不告訴木茹清,她知道木茹清知曉後不會做什麼,隻會一笑而過,還不如不說,免得徒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