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姐太可愛了。”伶月拎著裙擺,跟著木茹清左右,總想伸手逗逗她。
“噓。”木茹清八顆牙齒露了出來,看著砸吧小嘴的嬰兒,眉眼都彎了起來,“別吵著她。”
伶月依舊跟在左右,一雙手不得空,總在半空,想抱她,又怕逾越了身份。
“參見王妃。”剛從繆氏房間出來的丫鬟端著水盆,看到木茹清連忙行禮。
木茹清並沒有留意,直接進了房間。
“清兒。你回來了?”繆氏半坐在床上,穿著素白華錦,麵色發白,眼圈有些浮腫。
“母親。”再怎麼木茹清都貪戀繆氏給她的愛,抱著孩子,坐到床邊,“你看,妹妹像及了母親。”
“她還這麼小,怎麼看得出來呢?”繆氏盯著小小,手指頭輕輕碰了碰她,母愛泛濫。
“夫人,該吃藥了。”丫鬟端藥進了門,頭低得厲害。
“給我吧。”木茹清將孩子遞給伶月,忘不了交代幾句,“你可好生抱著,不要讓她不舒服,不然,我可要罰你。”
“嗯。”伶月篩糠似點頭,開心的說不出話來。
丫鬟把藥端給木茹清,退了下去。
木茹清輕輕吹了吹,側身看了一眼奶媽:“你們先下去吧。”
“是。”奶媽與一幹丫鬟都退了出去,隻有伶月抱著小小站在一旁。
繆氏的笑容僵了僵,不知木茹清何意,在被子的手捏著墊子。
“母親,讓女兒喂你吃吧。月子裏可要調養好身子,不然身材走位可就不好了。”木茹清一如往常,隻是眉毛高挑,總給人一種壓迫感。
“嗯。”繆氏扯了嘴角,並沒有笑。
“母親,你可知香頤為何沒來?”木茹清動作緩慢,每一口都要好好吹涼。
繆氏沒有說話,看她的目光也不同了起來,沒有了眼底的疼愛。
“她犯了錯。”木茹清笑得倒是開心,繆氏嘴角溢出來著,用手帕慢慢給她擦開,“現在關在王府的小黑屋裏,伶月說,她總鬧騰說看到不幹淨的東西,她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母親,她終究是你的人,你說女兒應該怎麼處置她呢?”
“嗬嗬。”繆氏笑得太假,假得她自己都不信,“自派給了你,就是你的人,既犯了錯,處罰就是,橫豎不過一個奴婢。”
“倒是女兒糊塗了,母親說的極是。”木茹清站起來,放下藥碗,“母親,女兒這裏有樁趣事,你可想聽聽?”
“哦,是何趣事?”繆氏表情自然許多,隻是眼睛時不時往小小那裏看。
“住宿一家客棧時。掌櫃的養了一隻貓,生得四五隻小貓,煞是可愛。我肯喂食它們,倒也喜歡在我的門廊外徘徊。一晚,突然被貓兒的叫聲吵醒,開門一看!”木茹清音量突然提高,嚇了繆氏一跳,就連熟睡的小小都哼了起來,伶月連忙輕搖她,才沒醒。
木茹清走過去,看著小小的睫毛忍不住歡喜:“母親,你猜女兒看到什麼?”
繆氏的手放在下巴,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覺得木茹清在用小小威脅她:“猜不到。”
“母貓將自己的孩子咬死了一隻,小貓的眼睛都沒閉,淚水打濕它的毛發,也不知識疼的、怕的、還是心裏痛的。”木茹清拉起繆氏的手,“母親,你說那小貓可伶不可伶,都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自己的母親給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