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探清楚,回到白冥的竹屋,他再怎麼不服,都不敢表現出來,每一次碰到那斷了的手掌,他又恨又怕。
“蠱要對楚王用?”白冥還不等他說話,便問了出來。
“宗主聖明。”男人低頭,現在也隻能敬著他。
“聖明這個詞,一般都用在皇帝身上。”白冥看著男人鬥笠的黑紗,似乎想穿過去,將手搭在膝蓋上,“你如此形容本宗主,隻怕不合適。”
“那帝位,宗主唾手可得,宗主擔得起聖明。”男人想著這是奉承得話。白冥會很受用。
不成想,白冥提起腳邊的軍刺,狠狠擲了出去。
從男人腳邊滑過,男人吃痛,單膝跪了下去,那傷口有幾寸,不過須臾,血便浸濕了他的褲子。
“皇帝?在本宗主看來,不過是權利傀儡,上要防自己的血親,無法體會家庭和睦,不能太偏向自己的喜愛的孩子。下要督察百官,體察民情。夜來風雨時,隻怕夢了都會被驚醒。”白冥對男人的話不滿,“又如何比得了本宗主?”
“是屬下失言了。”男人咬牙,隻敢在鬥笠下,恨恨的給他目光。
“那武器,還是楚王的。確實好用。”白冥轉眼就盯著軍刺,眼中很是滿意。
男人也不管腿上的傷,將軍刺撿回去遞給白冥。
白冥拿著手柄,在空氣中劃了幾個招式,男人後退幾步,就怕白冥一個不開心傷他:“屬下先行告退。”
白冥還在舞動的軍刺,沒有說話。男人知道他是默認了,彎腰捂著傷口出去。
“那蠱,可不要太難解。”
在男人出門那一刻,白冥又穿出一句話來。男人停頓了一會,應了一句:“是。”
男人走了。白冥捏著軍刺,不覺笑了:“太難解的話。他就不能享受被你拋棄的痛苦了。畢竟是他先對不起你的,你說是吧?紅嬈,我可是幫了你呢。”
王府。
木茹清這兩日總是睡不安穩,經常半夜醒來。每每如此,便出一身冷汗,隻有碰到玉龍晨時,才會安心。
或許自己真的時日無多了,但一定要撐到把孩子生下來。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玉龍晨醒了,回摟著木茹清,在她額間落下一吻,“隻要我在,便沒人能傷你。不對,就算鬼魅也不能動你分毫。”
“嗯。”木茹清又抱緊了他幾分,感受他的體溫,心安了幾分。
雲夕也睡不好,整天都在擔心,她尋找蠱師的事情會不會傳出去,如果被大庸皇帝知道,就算她是雲夢公主,皇帝借此要了她的命,雲夢的人也不敢說什麼。
“公主,已經四更了,你還不睡……”畫葶也整夜陪著她,說完連著打了兩個哈欠,“我給你揉揉肩,捶捶背,或許容易入眠。”
“也好。”雲夕皺眉,翻過身,享受著畫葶的恰到好處的手法。
快要入眠時,感覺到畫葶停住了動作,又清醒過來,憋著一肚子的氣:“死丫頭,做什麼?”
扭頭卻看到畫葶往門口跑去。雲夕撐起了身子。
“公主。”畫葶將信給了雲夕,雲夕一個激靈,從床上快速坐起,看了信紙,笑出了聲:“快準備準備,我們現在出門。”
畫葶不問,應了聲退了下去。
還是上次的地方。雲夕與畫葶剛到一半的路,男人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