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祥格坊院裏就圍擁滿了郎中,進去的人出來不是閉口無言就是搖頭歎息,一個接一個背負藥箱入入出出。
“怎麼樣?老夫人怎樣?”衡陽王急切的問道剛出來的郎中。
那黑瘦的醫者敬畏的望著足比自己高餘二尺之多的男人,不敢大聲說:“老夫人她,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是什麼意思?不行了你就治啊,出來幹嘛?”男人大掌一把擰起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地一尺多高。
“衡陽王饒命,小的無能,還請衡陽王另請高明,饒了小的吧。”
“沒用的狗東西!滾!”男人大掌一揮,直接將郎中瘦弱的身體摔在地上,那人夾著藥箱連謝多句,慌忙的跑走。
“衡陽王。”
風塵仆仆的老人迎麵趕來,他滿頭大汗,是東龍府的老人家了,這麼多年都是他一直在給老夫人醫治緩解病情,才出診歸城,就匆忙趕來於此。
見到老人,呂靖王如同見到親爹一樣迎上前,直說:“老馬你可回來了,這群沒用的庸醫簡直就是廢物,你快去,快進去看看我母親她,到底是怎麼了?”
“唉唉,我就去,這就去。”老人家掖著衣角,沒得耽擱,趕緊的進了屋子。
格坊裏安靜的頗為死氣沉沉,大半天了,屋子裏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急的呂靖王愁眉苦臉,在院中連走了幾個來回,時不時的抬頭盯向那扇房門,再低下頭來回走動,繞來繞去,忐忑不安。
瞧見馬郎中出來,兩個男人忙上前,抱著滿大的希望問他。“怎麼樣?”
“怎麼樣,你倒是說話啊!”呂靖王性格魯莽,本就沒什麼耐心,隻怕這丁點兒耐性早就被消磨的不剩所幾。
老人家萬般無奈的垂了頭,衡陽王眼瞧那緊閉的房門,啞口無言,隻在院中站著不動的默看。
呂靖王粗魯的抓上老人的雙肢。“你低頭是什麼意思?母親的病又嚴重了?怎麼會這樣,明明已經較前幾日好了許多,老馬,你是不是……”
“二位爺,老夫人的病根原在此,我的藥也不能保其痊愈安康,眼下夫人的病情更是惡化,怕是挺不過今日了。”
呂靖王一聽惱火了,雙眼如像火燒過一樣灼紅,他咬牙切齒的吼道:“你說什麼?母親怎會撐不下去?不會的!”
“呂靖王。”
“二弟。”衡陽王一直沉默著,他才開了口遏製住男人過激的行為,轉頭問及老馬。“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連老馬都沒有法子,還能有什麼辦法。”呂靖王身體向後顫了一步,劉氏一病倒,讓他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倒也不是沒辦法,有一人或許能救老夫人,素有華佗再世之稱的楚郎中。”老人家說的嚴肅。
呂靖王一聽還有人能救老母,忙說:“楚郎中?這個楚郎中在哪兒,我這就去把他帶回來。”
老馬褶皺的一臉苦相。“這楚郎中乃是晉王府的人,要讓他出行,得有晉王爺的同意。”
“這簡單,晉王現就在東龍府,我這就過去。”
“呂靖王,怕就怕在這來回路上耽擱,老夫人恐怕等不及了。”老馬手直哆嗦,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要看到母親病入膏肓嗎?來人,即刻去京都晉王府,把那楚郎中請來!”
老馬唉聲歎著氣。
東龍府外,宋衍站在門口轉悠,等著女人出來,見到洛殤,他即刻過去。但女人什麼也沒說,宋衍要脫口而出的話也硬是咽了回去,不用問了也知道衡陽王沒交出通行令,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公主,馬讓我拴在東龍街那家客棧了,我們過去吧。”
洛殤輕嗯一聲,才要走,就瞧見十幾個郎中連跑帶顛的從東龍府走出來,他們嘴裏念念有詞,念叨著老夫人的病。
“真是怪了,明明我已用針灸打通了淤血的經脈,怎麼老夫人還是胸悶氣喘。”
“老商啊,你就別想了,這東龍門府我是不想再踏入一步了,搞不好這命都丟了。我想好了,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帶著妻兒離開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