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熟悉的床上,聞著熟悉的味道,總是睡的特別香。
盡管我交代了眾人,一定早點叫醒我,結果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手機上沒有一個電話,家裏也沒人。
媽媽肯定是為了讓我多休息,自己去醫院了。
我洗漱一番,熱了一點飯菜,打車來到醫院。
“咦?人呢?”等我走到病房,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房間裏空無一人。
我的行李箱安靜的靠在牆邊,旁邊多了兩個黑色的行李箱。
蘇樂豪來了?他連夜趕過來了?
該不會陪外婆出去散步了吧?
我撥了他的手機,無法接通。
撥麥文慧的,無法接通。
撥媽媽的,無法接通。
怎麼搞的,這些人去哪裏了?
去護士站問問,護士站空無一人。
今天的醫院怎麼這麼冷清空曠,空氣裏都是壓抑的感覺。
我一個人去院子裏找了找,並沒有發現他們。
不知道在院子裏晃蕩了多久,等我再次走回病房,護士站的護士回來了。還未到房間門口,一陣陣男生低沉壓抑的哭泣聲傳來。
我又護士站,“請問昨天住在這間病房的老太太呢?”
“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誰送走的你知道嗎?”
“聽說是他外孫,一個坐輪椅的年輕人,看起來也病的不輕。”
“謝謝你啊。”
此刻,我六神無主了。
見了傷心的蘇樂豪,我該怎麼開口呢?
終於走到了病房門口。蘇樂豪穿著他的黑大衣坐在輪椅上,看不見他的表情,隻看見麥文慧把他的頭抱在胸口,從她的胸前傳來時斷時續的抽泣聲。
外婆走了,麥文慧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女人。
我知道,我的愛遠不如麥文慧多。
不過此刻吃醋顯得不合時宜,因為蘇樂豪的樣子實在落魄。
看他們倆都平靜了一些,我推門走進去。
“蘇樂豪,你回來了?”
“嗯。”他沒有回頭,好像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一樣。
“阿姨今天在醫院忙活了半天,剛剛回去了,你們的行李箱她也帶回去了。”麥文慧對我說。
“好,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是我謝謝你才對。”
看,這就是我總生她氣的原因,永遠一副自己人的感覺。
不過對她而言也是一樣,憑空冒出個我,也是以自己人自詡。
也就是每次見到麥文慧,我才知道自己骨子裏還有跟別人搶東西的欲望。
蘇樂豪手腳都不方便,我終日用輪椅推著他,媽媽幫著把後事處理了。
足足折騰了一個星期,大家都累壞了。
蘇樂豪終日戴著墨鏡沉默不語,我也隻好陪著他沉默。整個屋子裏一片灰暗,靜謐。
已經休息了十天了,王軍讓小張接我明天回去給電影配音。
一大早醒來,客廳居然傳來了說笑聲。
我順著聲音走過去,窗台上的陽光照進了客廳一縷,媽媽和蘇樂豪麵對麵坐在陽光裏,一人捧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