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釗聽著她的話,眸子裏竟還有些欣賞的味道,可隨後語氣驟冷,臉上浮出一抹笑容,譏諷的笑容,“知道反問回答問題了,將話攤開了說吧。”
“秦縣長,我知道我不配說。”朱蕊妍淡淡的說,“你喜歡幹淨的東西,我也一樣。”
秦亦釗繼續追問,“能給我說明白些嗎?”
“已經很明白了,就是覺得你太不幹淨了,可我拒絕不了,也不配拒絕,可我心底嫌棄你,嫌棄你髒。”
“你嫌棄我?”秦亦釗一把壓過來,“那我就讓你嫌棄到底。”
說著就吻上了她的唇,汲取她唇瓣上的密,寂靜的夜晚,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在車中回響。
朱蕊妍小臉慘白,身體也瑟瑟發抖,卻還要一再麻痹自己,讓自己的心不再痛。
她沒有任何抵抗,沒有任何掙紮,隨便秦亦釗怎麼樣。
“你不是覺得我惡心嗎?”秦亦釗湊近她,笑容是那麼刺眼,一隻手去觸碰朱蕊妍白嫩的臉頰,現在的臉頰已經沒有血色,另一隻手,細細摩挲著朱蕊妍纖瘦的手指。
朱蕊妍看著湊過來的秦亦釗,心念流轉,終究還是沒有抵抗,她抗拒不了,他想做什麼,她無法改變他的意願,那又何必多費力氣呢?
“現在不惡心了?”
秦亦釗將她拉起來,朱蕊妍嚇一跳,這個人,真要在這種地方那樣嗎?
“別。”她終於抗拒。
“別?”秦亦釗現在如同剛放出來的狼,滿身狂野,他惡狠狠的說道,“朱蕊妍,你聽著,要嫌棄,也是我嫌棄你,你連惡心的權利都沒有。”
朱蕊妍瞬間懂了,再也不出聲了。
她靜靜看著自己心底碎裂的傷口,對外麵的一切都不再在意,秦亦釗怎麼推拉,怎麼憤怒,她再也沒空去理會了,整個人癱在座位上,沒有思維,沒有意識,沒有力氣。
秦亦釗要把自己的拳頭捏碎了,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朱蕊妍,這個女人是在諷刺他嗎?是在挑戰他的耐心嗎?怒火要將自己燒成灰燼了,他還是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
朱蕊妍的臉上隨後有了一抹笑容,很恬淡,很美的笑容,她要笑,她怎麼沒那麼想過呢,要嫌棄,也是他嫌棄,可她連惡心的權利都沒有。哈哈哈,她笑了,她笑著看著自己的心碎成一瓣一瓣,鮮血噴湧。隨後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了濕潤的跡象,朱蕊妍覺得奇怪,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她忘了,她連哭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再次調整情緒,盡數將自己眼眶裏的水氣逼回去,如同,她一直就在笑,她也會自我療傷。
她笑夠了,茫然的看著秦亦釗,不知道看著他哪裏,看著他的臉,還是看著他的心,她就那麼看著,縹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朱蕊妍,你究竟想要什麼?”
朱蕊妍這時終於有了一絲意識,她看著眼前的人,“我求你放我自由。”
秦亦釗一愣,他平靜的說道,“我給你的自由還不夠嗎?”
“不夠。”朱蕊妍現在開始緊張了。
“怎麼不夠了?我有把你囚禁嗎?我有讓你天天把你關家裏了嗎?這還不夠自由嗎?你到底要怎樣的自由?”
朱蕊妍這才知道,秦亦釗認為沒有囚禁她,還允許她出門,允許她工作,這就算自由了,她突然覺得這麼悲哀,她苦苦求的,在對方看來,不過是無理取鬧罷了。
秦亦釗定定的看著朱蕊妍,眉頭凝結,心底煩躁,“妍妍?”
朱蕊妍沒吭聲,視線掃向他,歎了口氣。
秦亦釗連忙說,“妍妍,你把話一次性說完好嗎?”
朱蕊妍望著秦亦釗,輕輕的開了口,“我不知道你怎麼理解自由這兩個字的含義的,自由這二字,最早是由隋文帝楊堅說出來的,他的皇後獨孤氏,善妒,楊堅背著獨孤皇後寵幸了一位宮女,後來被獨孤後知道了,將那位宮女處死了,楊堅知道後氣得騎馬出了宮門,大臣們追上他,他發出感慨,身為天子,卻沒有自由,他要的是真正的自由。我現在自由嗎?你都說了,要嫌棄,也是你嫌棄,可我連惡心的權利都沒有。如果這也是自由,那這種自由,不要也罷了。”
這時秦亦釗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裏響起。
秦亦釗的手機鈴聲沒有音樂,就是最簡單的那種類似座機電話的那種電話聲,不花哨,亂人心神。
秦亦釗不悅的將朱蕊妍按回副駕駛,拿起手機接起來。
秦亦釗看了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直接接起,聲音平淡,“瑤瑤,找我有什麼事?”
朱蕊妍輕輕吐了一口氣,當她聽到秦亦釗喊瑤瑤,內心還是有一些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