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許久沒再吃過這些小吃了，後來的自己和媽媽再也沒有一起走在路上吃小吃了。
那種笑還會再出現在自己臉上嗎？
朱蕊妍翻翻口袋，找了些零錢，拿了一份街邊小吃。
她在回憶小時候的味道，可是，吃起來，已經沒了往日的味道，東西變鹹了，再也吃不出當時的味道了。
她沒有扔掉，繼續慢慢的把買到的東西吃完。
路上的風刮得呼呼作響，朱蕊妍穿著羽絨服走在大街上。
她再次祈禱：媽媽，媽媽，求你快好起來。
她剛到家，座機響了，接通是朱蕊璿的聲音：“姐，你這麼個時候才到家？”
“我在外麵吃了些東西。”朱蕊妍回答。
這個時候家裏已經打掃幹淨了，不知道是朱蕊璿動手的，還是張帥打掃的，可能是張帥，她出門的時候，張帥正準備拿拖把呢。
“你有個同事今天給家裏打電話了，他讓你回個電話。”
“哦。”朱蕊妍想不到是葉誌傑會找到她家電話。
她不記得葉誌傑的手機號，撥打了刻在腦海裏的廁所了見過的那個電話。
“你好，腎是什麼價格？”
電話那端的人說話不大，也沒回答朱蕊妍的問題，他問道：“你是什麼人？”
聲音好像有些小心。
朱蕊妍知道買賣器官不是法律允許的，“你告訴我腎是什麼價格？”
大概朱蕊妍問得太急切，對方也報價了：“正常的腎，高的話十萬。”
“才這個價錢？”朱蕊妍覺得太少了。
“女士，十萬已經不低了，很多都隻給7萬左右，8萬封頂了。”
“錢太少！”朱蕊妍想了想，“我現在非常需要錢，不然也不會找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你的腎要是真沒毛病，價格還能談談。”對方可能需要腎。
“我再考慮考慮吧。”朱蕊妍還沒下定決心。
她看著外麵的天，小臉一片白色。
第二天她去醫院，換回朱蕊璿和張帥。
張帥看到朱蕊妍時，滿頭青絲在風中飛舞，連著遭受如此重大的打擊，朱蕊妍仍舊是如此光彩奪目。
眸子依然亮麗，盡管裏麵透著濃烈的悲傷。
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堅強，還能控製，仍舊相信未來很會好，朱蕊妍，這是真正的她，而他，再也不能擁有她了。
再也不能了。
張帥靜靜的看著朱蕊妍，看著她堅強，看著她溫柔，看著她悲傷，看著她不再與自己有關。
朱蕊妍走過去，看著張帥問道：“媽媽昨晚有好轉嗎？”
“昨晚的手指動了動，和護士說了，護士告訴我們說還沒醒來，手指動隻是身體機能的一種反應。”
朱蕊璿在旁邊哭：“姐，媽媽會不會……”
會不會醒不過來了，她不敢說出口。
朱蕊妍堅定的說：“媽媽會好的。”
“已經……”
朱蕊妍不讓朱蕊璿說完：“她會好的，我們要相信她，相信她一定會醒來的。”
朱蕊璿被她說服了：“姐，我相信媽媽，相信媽媽會好的。”
朱蕊妍在窗口看著躺著的周蕙，目光那麼哀傷，她叫住張帥：“張帥！”
“妍妍，你有話盡管說。”張帥回頭，見朱蕊妍一副很認真的神色，知道她應該有話對她說。
朱蕊妍看著這個人，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下，“張帥，我想請你幫忙！”
“妍妍，有什麼事你盡管和我開口。”張帥堅定說道。
朱蕊妍開門見山：“我這次要出去籌錢，大概要去一星期的時間，這星期你幫忙照顧璿璿和媽媽，行嗎？”
“這是我應該的。”張帥一口答應下來。
“我請你幫忙，是因為你從前對不起我，我現在也找不到其他人幫忙，璿璿現在身體還沒恢複，這也是你造成的。”
張帥沒話可說，但是他會做到照顧好這邊。
“姐，你怎麼籌錢？”璿璿覺得朱蕊妍的反應不正常。“姐，我們沒其他親人了，原來的親戚朋友都被朱建軍得罪幹淨了，現在還有誰願意借錢給我們啊，再說去借個幾千塊回來，起不到什麼作用啊。”
“我去找人借，你別操心，錢的問題由我來負責。”朱蕊妍說。
“妍妍，璿璿沒說錯啊，現在需要的錢不是小數字，要上百萬，昨天醫院又催錢了。”
朱蕊妍對他們說：“你們回家吧，媽媽現在讓她恢複，醒來會有人通知我們的，我大概出去一個星期，不管借到多少錢，我都會拿錢回來給媽媽治病的。”
“姐，你告訴我，你準備去哪裏？”
朱蕊妍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去找人，找朋友，到時總能想到一些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