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市裏籌錢,怎麼籌?她找你了嗎?”段鈺覺得奇怪,“她的新手機號,用她家電話撥了,沒人聽,你試試。”
秦亦釗打了過去,沒人接聽。“你的手機試試。”
段鈺拿出手機,“也是沒人接,她怎麼去籌錢啊,她沒和你說?”
“她今天上午找了我,卻沒說這個事,她說我和她到此為止。”秦亦釗腦子在運轉。“段鈺,你覺得她能怎麼籌錢?”
“秦亦釗哥,她能做什麼籌錢?會不會去賣身?”段鈺想到一個可能,“應該不會啊,就算賣身也一下子籌不到這麼多錢的,有什麼老板會隻睡一次就給她這麼多錢的嗎?”
“段鈺!”秦亦釗的臉黑得不像樣,語氣已經快控製不住怒氣了。
“秦亦釗哥,我知道我想得不對,問題是除了這個,她還有什麼辦法?”段鈺看到秦亦釗已經快控製不住自己,趕忙不再說這個,“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去醫院看看。”秦亦釗說。
“好,我去那裏找人安排安排。”
“她不和我開口,因為她想與我互不相欠。”秦亦釗還記得他每次給朱蕊妍錢,她都會想辦法拒絕,她和他總不想在錢上有牽扯。
那時候,他說她是他的情人,所以她一再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不頂嘴,很聽話,忍受他的脾氣,他清楚,那時的朱蕊妍是覺得她欠了他的,所以服從,不把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位置。
他隻是沒那麼早了解這個事,她們終於是正常的關係了,她才慢慢有了一點點個性。可如今,她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卻不和他說,不在他麵前哭訴,還將他一腳踹開。秦亦釗有些無奈,這個女人究竟腦子裏想的啥?
秦亦釗以為他深紮在她的心底,而且已經發芽了,可今天才知道,他以為的錯了。
她和他說了結束,說了到此為止。
“她自然也不想與你相欠,人都希望無債一身輕,欠了人總覺得心裏不舒服,就算我們這些人也是這麼想的。”段鈺接了秦亦釗的話。
在去醫院的路上,秦亦釗一直撥打電話,可一直沒人接;
在醫院重症室門口,秦亦釗看到了張帥,臉色黑了。
寧可和張帥說,也不和她說,秦亦釗是這麼想的。
張帥在想事,沒見到秦亦釗的到來。
秦亦釗發現了他,避到了一個牆角。
“哥,你這是怎麼了?”
秦亦釗和段鈺說:“段鈺,去找醫生,先找到醫生辦公室,看看哪位是主治醫生,你看看醫生的級別這些怎樣,要不去市裏請人來。”
“嗯,這方麵我懂。”段鈺說:“你不跟我一塊去看看?”
秦亦釗略作思索,最後說道:“去。”
秦亦釗將自己調整好,從角落走過來,張帥正好不知道去了哪裏,段鈺找到醫生,問了情況,知道周蕙從送到醫院起,就沒醒來過,現在是重症監護,不能讓家屬進裏麵。
“你們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段鈺說道:“我是省院的段鈺,這是我的醫師資格證,婭院長是我親媽,現在重症監護室的人是我媽的朋友。”
“婭院長?”這位醫生被這來頭嚇到了,“您是婭院長家的少爺啊,真是榮幸,我們這個醫院有很多是婭院長帶出來的呢。”
“醫生,我們也不多說了,病人到底能恢複多少?”段鈺難得擺出家世,可在這種地方,特別是與人命有關的情況下,他隻能擺出家庭背景,希望能讓醫生吐實情,盡能力,很多時候,隻要多盡一份心,這種重症病人就有可能會希望。
“段醫生,真的,這位病人情況真的很不好。”主治醫生不瞞他,直接說:“病人送來的時候,情況非常不好,手術這麼多天,還沒醒過來,裏麵有還有積液,拍片情況倒是有好轉,可好轉得不多,我們現在也不好下決定,現在病人還醒不過來,隻能給胃打流食,能夠聽到一些聲音,能夠感覺到關係,經過我們這邊的幾位專家會診,都認為病人能醒的概率非常小。目前也找不到什麼有效果的治療方式,有些治療方式也沒什麼意義了,目前最難的是沒醒過來時,其他身體機能出現問題,所以要控製的是並發症。”
秦亦釗在一旁認真聽,有些治療方式也沒什麼意義了,這樣一句就是給他們判死刑了嗎?
“醫生,不管怎麼樣,都要繼續治療,不要擔心錢的事。”秦亦釗在一旁開口。
“我們本職工作就是救人,會努力的。”主治醫生見秦亦釗說話,不同於一般的人,他不敢問這人是誰,有婭院長嚇嚇他就夠了。
“孫醫生,你多費心。”段鈺和主治醫生客氣。
“會的,婭院長的朋友,我們都會盡力。”主治醫生很真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