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疏天眸中的玩世不恭漸漸流露出來,染輕塵隻想插了他的那雙眼睛,目光太猥瑣了。隻見他再次從她與染映雪身上上下掃了一遍,漸漸露出勢在必得的目光。
果不其然,他說道,“眾所周知,皇弟不舉,娶妃納妾也隻是讓各位美人兒獨守空房罷了,不如皇弟回去便寫下休書,讓染丞相兩位女兒進宮為妃?”
染落平一聽,在底下抹冷汗,那些官員們紛紛低頭豎起耳朵,聽著皇上與自己親弟弟搶女人。
染輕塵側頭看著夜七殤,雖說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他袖子下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了,染輕塵也不知為何,頗有些心疼他的,被當眾說不舉,換做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都會難以忍受吧?
她竟鬼使神差的抓過了他的右手,緊緊握住了,也回給他一個口型與淡淡的微笑,“別理會他。”
那微笑,暖入心底,如冬日暖陽,如暗夜星辰。
隻見他抽出手,淡然回道,“回皇上,當日時辰不好,所以臣弟才沒有與輕塵拜堂完婚,今夜,今夜的時辰不錯。”
嗬,兩人的動作,在夜疏天看來,有些不爽,從來他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道理。
“是嗎?皇弟不舉,即使今夜是個良辰吉時,怕是也不能滿足你的王妃呢,屆時,豈不是又傳出戴綠帽的消息來,引人恥笑?”
夜疏天幾乎每一句都在提醒夜七殤不舉,染輕塵感受到他的極力隱忍,用力握緊他的手,並驕傲的抬頭,看著上座臉色蒼白的皇後九顏。
“皇上,臣女雖不知皇上如此說,打得什麼主意,倒是今日是皇後娘娘的生辰,請皇上顧及一下娘娘的感受可好?若是影響了腹中胎兒,怕是不好呢。”
這麼一說,夜疏天不免勾唇一笑,收回了玩世不恭的模樣,仔細打量了染輕塵一番。
這個真的是五年前夜七殤帶回的獸人?舉手投足間,那種大氣,是很多女人都無法比的。本來是打算讓夜七殤與她生氣的,卻不料,一句話又將矛頭指向了自己與皇後。
的確,皇後知道他的生性多疑,可是當著眾人的麵,她為了孩子,卻沒有與他發脾氣,往日裏,她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就砸東西,他很多時候都一度懷疑,昔日乖巧懂事的九顏怎麼就變了?
後來聽莫公公說,懷有身孕的女人都容易受情緒感染,所以,他突然握緊了九顏的手,給她一個歉意的眼神。
再對著低頭不語,唯恐殃及池魚的眾大臣說道,“剛才是朕與臣弟開玩笑罷了,莫當真,好了,宮宴開始。”
說罷,宮女太監端著酒水魚貫而入,都擺好後,便有秩序的退了下去。
隨後,舞姬穿著淡紫色的露臍套裝,腳上的銀鈴隨著她的移動發出脆響,她帶著幾名粉衣女子開始在舞池中央舞動。
皓腕微抬,身輕如燕,柳腰不盈一握,蒙麵的紗巾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起,引人遐思。
隻見她忽而向後彎腰,抬起筆直纖細的右腿,右手作勢飲酒,如同貴妃醉酒一般;忽而又眼神勾人一般,空洞的看著上座的夜疏天與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