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罌樓內。
血蕪特地給雲藥安排了一間閨房,也讓人來替她的手上藥和包紮了。
此時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靠躺在床上,蓋著薄被。
血蕪一身絳紫色衣袍,負手身後,左臉上那條猙獰的傷疤顯得有些駭人,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蒼白的臉看著。
今日有人發現雲藥出現在熱鬧的集市中,並且往琅北國的邊境趕去,而且手指全部受了傷。血蕪心想,莫不是夜七殤發現了她的身份,她正準備逃跑?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讓人將她抓了回來,並讓星辰去徹查此事了。
“你為何受了傷?”
被血蕪抓了來,也不知道他是否知曉蕭公子的事,雲藥便撒謊道,“主子,奴家是被那夜七殤所傷。今日聽到古鐲被藏在王府地牢內,奴家便想去盜取,怎知被夜七殤抓住,施加桚刑,奴家的十指已傷。王妃念在奴家乃舊友的份上,讓王爺放了奴家,奴家才逃了出來。”
“哦?那為何往那邊境逃去,而不是來此找本樓主?”
他曾為她贖身,將她帶出青樓,她姿色不錯,遠見卓識,所以他便培養她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接近夜七殤,順便打聽古鐲的下落。
沒想到今日她卻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讓夜七殤發現了,還讓星辰查到了她身後有幕後之人。
隻聽她輕聲回答,“奴家,奴家不敢直接來找主子,是怕那夜七殤的人跟蹤,然後牽連主子的安危。”
“是嗎?據星辰說,你夾持殤王妃,威脅殤王,順利得到了古鐲?”
星辰乃血罌樓的死士統領,統領著上千名黑衣死士,雲藥贖身後,住進血罌樓,也是盡量對這個人敬而遠之的。
因為他的長相有些怪異,兩眼間距有些寬,鼻梁微塌,麵色煞白,還神出鬼沒,即使在大白天也讓人感覺像見鬼一般。
沒想到這個該死的星辰,竟然跟蹤她?還有這個血蕪也是,表麵上對她很是寵愛有加,背地裏卻防範著自己。
於是雲藥忍著疼,用纏著紗布的手從懷中掏出了錦盒,遞給了血蕪。
“嗯,奴家的確得到了古鐲,隻是還未驗出真假,便沒敢告訴主子您。既然主子知道了此事,那古鐲便交給您了。”
“嗬,來人,將她賣入柳煙樓,所得的銀子全部給底下的弟兄們買醉,而她,也可以供你們消遣消遣了。”
柳煙樓?
那不是京城裏最下等的青樓嗎?裏麵魚龍混雜,隨便有些小錢的主就能買裏邊的姑娘一夜,而且有些人還極為變態,若是她被賣進去,豈不是被人折磨死?
“為什麼?難道主子不念昔日舊情了嗎?為何要將奴家送去那種地方,還讓底下的人羞辱奴家?”
“就憑你一直欺瞞本樓主,所以,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你慢慢體會吧。來人,將她帶下去。”
說罷,便有兩名黑衣人將雲藥帶走了。
而血蕪,將手中的錦盒緊緊捏住,又扔在了地上,嗬,竟敢將古鐲藏起來,還弄了隻贗品給本樓主,真是找死。若不是星辰查到了雲藥藏起來的那隻古鐲,他此時一定傻乎乎的相信了她。
隻是,不知雲藥從夜七殤手裏得到的古鐲,是否是真的了,還是他故意套出雲藥的身份而設的局,就有待考究了。
黑衣人將雲藥賣進了柳煙樓,老鴇看著她容貌出眾,和這裏的頭牌戲渺,有得一拚,便出了三百兩買下了她。
於是,在老鴇的帶領下,她住進了二樓末間的房內,黑衣人按照血蕪的吩咐,帶了十多個弟兄過來消遣。
老鴇看到這麼多人同時找一個姑娘,一方麵怕她被玩弄致死,一方麵又看著剛才付的三百兩兩眼發光,權衡之間,還是拿了銀子,將房門給關上了。
畢竟已是她買來的,人死了便死了,柳煙樓的姑娘少說也有五十六個,少她這一個新人也不少。
一夜羞辱,給雲藥帶來了身心上的痛,她緊緊抓著床上的被褥,眼神空洞的看著床頂的粉紅紗帳,暗自發誓要盡數報複在夜七殤與染輕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