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華和原來的雇主打了聲招呼,之後和葉錦汐準備回府。
馬車裏,葉錦汐問道他,“你為何要裝瘋賣傻?”
葉榮華望了一眼葉錦汐,眸底別有深意,“我剛才已經說了,大娘容不得我,家裏隻能有葉玉堂一個獨子!”
“你裝瘋子我明白,為何要裝死呢!”
葉榮華淡淡的一笑,那少年的稚嫩在他身上早已褪去,“我原本以為當個瘋子就能獨善其身,可她為了掃除一切障礙,還想將我逼死。”
話至此,他微微啟唇,笑意愈發涼薄,“我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大娘一手造成!”
自此之後,她們之間再不言語,葉錦汐對他深表同情,卻不知該怎麼安撫他的心情。
而他卻一直望著窗簾外的景象,想起之前種種遭遇,想起太師府的爾虞我詐,一時心酸漫上心頭。
下了馬車之後,葉榮華並沒有膽怯,而是拉著葉錦汐的手,大步走向正門。
葉錦汐隻覺得一雙手小十分有力,緊緊的握住她不放。
“別怕!”
“我既然選擇和姐姐回來了,就不會怕,姐姐說的對,我走了,娘的日子照樣不好過!”
見他懂事,葉錦汐頗感安慰。
*
葉天此時正在書房,看葉錦汐帶著一個孩子踏門而進,一時不解,問道:“你這是?”
葉錦汐把葉榮華推到爹的跟前,“您好好瞧瞧,這是誰?”
葉天一時辨認不出他的小兒子,於是把他額前的碎發撥到而後,看清了五官之後,大驚失色。
“榮華,我的兒子!”話落,葉天抱住了他,老淚縱橫。
他死的那年,葉天也曾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本以為他從此和自己天各一方,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人出現在眼前,他還以為這是一場夢。
他還是不敢相信,好好看了看葉榮華,粗糲的指腹摩挲著他髒兮兮的臉蛋,“榮華,真的是你!”
“爹,是我,孩兒回來了!”
葉天見他神智清醒,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瘋瘋癲癲的孩子,問道:“你當初不是瘋了,而且還死在了後院裏!”
“爹,我……”
他剛要道出真相,卻被葉錦汐攔下,搶先一步說道:“榮華現在很累,爹,我先把他送回去。”
葉天連連點頭,抹了抹眼角的淚兒,“好,好,我等會派人置備些東西,送到菊義閣!”
“爹,姨娘那裏也需要置備些東西,上次我見她房內空空蕩蕩,衣食簡陋,而且還得了病!”
“是這樣嗎?”葉天立馬想起了蘇氏,他暗暗咬牙,又道:“好,我知道了!”
他們告別之後,走在回廊間,葉錦汐道:“榮華,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咱們的爹畢竟是個心性多疑之人。”
他聞言,覺得此話有理,“姐姐說的對,是榮華大意了!”
話落,葉榮華加快了腳步,跑著跑著就看到了眼前的菊義閣,葉玉堂馬上踏門而進,看到母親抱著他一歲時穿的衣服沉睡在榻上,眼底淚光閃閃,苦澀漫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