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嶽西……”凉葉現在多少有點兒害怕紀嶽西碰她,會讓她想起那天晚上他的失控……
“不脫衣服怎麼上藥?難不成下周你又想請假?”紀嶽西說。
聰明如他,哪兒會看不出來凉葉那雙眼眸在擔憂什麼。
他現在也突然有點兒後悔自己那天做了一回禽獸了,搞得現在凉葉看他就真跟看禽獸沒什麼區別!
凉葉立馬妥協了。
她不能請假,上個月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她被扣了一個星期的實習工資,錢就不會花了。
接下來花錢的地方隻會更多,她不能再浪費一分錢了!
她想解開衣服,可是,手根本彎不過去……
“算了,我來。”
看她那麼吃力,紀嶽西隻能放下藥箱,幹脆幹起脫衣服的活兒來了。
隻是,他剛碰到凉葉,她的身體就變得僵硬……
紀嶽西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阿涼,不管怎麼說我曾經也算是一名醫生,不會拿傷患開玩笑。”
他的話很嚴肅,凉葉一想覺得有道理,身子也跟著放鬆下來。
凉葉也隻穿了一個長袖,一件外套。外套他還能給凉葉脫了,但這件長袖……要脫的話也要舉起手,可現在的凉葉根本舉不起來!
“剪了吧。”
紀嶽西剛說完,凉葉立馬拉住了在她手邊的衣角,“不要。你剪了……我穿什麼?”
“你就這麼一件衣服嗎?”
“……”
“我賠你!行了吧?”紀嶽西很無奈,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想的,感覺什麼都在乎,就是不在乎自己。
凉葉這才顫顫巍巍地收回手,算是默認他剪了。
紀嶽西已經幫了她很大的忙了,她自然不會真的再讓他給自己買一件衣服。隻是她的衣服本來就不太多,這件還沒穿幾次呢……
一剪子落下,凉葉的衣服裂成了兩半,在她細嫩的皮膚上,那些大大小小、不均勻的青紫痕跡瞬間全暴露在紀嶽西的眼前,刺痛了他的雙眼。
以醫生的眼光來看,這傷……絕對不算輕,他甚至都懷疑她的內髒是否還安然無恙。
“你到底去哪兒受了一身傷?誰打的你,我非讓那個王八蛋……”紀嶽西煩躁地說。
“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你現在是我妻子!誰敢欺負你,我當然要管!”
“隻是假裝的……”
“嘶——”凉葉話還沒說完呢,紀嶽西蘸著藥水的棉簽就在她的傷口處用了力,像是要懲罰她剛才說的話一樣。
“活該!”
“紀嶽西……”
“怎麼?”
“你好幼稚。”凉葉著實被痛到了,可更是被嚇到了,這紀嶽西的舉動真的……太幼稚了!
紀嶽西比她更不可思議,“我?我幼稚?”
她竟然說他幼稚?
“你能不能好好上藥?我好疼……”
“活該!”嘴上那麼說著,紀嶽西也認真地上起藥來,藥水抹過,紀嶽西的手來去偶爾帶起一陣風,傷痛的地方都跟著涼涼的,倒沒那麼痛了。
凉葉一直趴著,又覺得睡意上來,可又擔心紀嶽西在這兒……
還是找個話題聊天吧。
“紀嶽西,你為什麼會學醫啊?”凉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