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紀嶽西聽著，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生病了嗎？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輕輕地推開了房門。臥室裏窗簾都拉上了，隻有床頭那一盞小燈還亮著，整個房間都在昏昏沉沉的氣氛裏。房間裏的暖氣要比客廳熱一些，他剛脫了大衣，現在幹脆把西裝外套都脫了，隻留下一件白襯衫。
凉葉躺在床上，雙手雙腳抱著厚實的被子。她頭也沒有在枕頭上，反而是枕在被子上，頭發披散在肩上，蓋住了她大半邊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紀嶽西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邊，俯身，食指撩開了她臉上的頭發。
臉蛋紅撲撲的，發燒了？
紀嶽西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的確是有些熱。但她開著暖氣睡的，又蓋著這麼厚的被子，有這個溫度倒是正常。
“唔……”
感覺額頭有涼涼的感覺，終於有一個外部的刺激讓她從渾渾噩噩中找到一絲清醒。
她迷迷糊糊地想睜開眼睛，卻被糊了滿眼，都睜不開。隱約間，她看到了那顆熟悉的老虎頭。
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見，她都已經習慣了。此刻倒是非常淡定，聲音沙沙軟軟地問了一聲，“回來了？幾點了？”
她想坐起來，可身體軟綿綿的，像是被被子拽住了一樣，都沒有力氣坐起來。
“嗯，怎麼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嗎？梅姨說你睡了一天了。”
“沒有。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就需要補眠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是感覺特別困。但是，紀嶽西最近這麼忙，她也不想讓紀嶽西擔心，隻能這麼說了。也算不上是撒謊。她昨晚睡得晚是真的，一般人今天都需要補眠，睡著睡著就越是想睡倒也正常。
果然，紀嶽西沒有懷疑，隻是過去把她扶起來。
“再睡晚上又沒得睡了。”
凉葉笑著，抬頭看了看時間，倒是有些詫異。
現在才下午啊……她還以為已經晚上了呢。
“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拿點兒文件。”
“哦。”凉葉回答，“那你趕緊忙去吧。如果來不及回來，就別回來了。自己多節約點兒時間睡覺，如果有什麼文件自己來不及回來拿，我也可以給你送過去。反正……我最近都沒有事兒嘛。”
“我想回來。”紀嶽西還擁著她，又輕輕地在她的發絲上印上一吻。
紀嶽西非常喜歡這種方式。喜歡吻她的頭發。她的發絲又細又軟，就像她人一樣，軟軟糯糯的。
“我可以去看你。”
“沒關係，也沒有那麼忙的。”
紀嶽西安慰著她。但凉葉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如果真的沒那麼忙，不至於一天隻睡兩三個小時。現在看他的臉……都還覺得有些疲倦呢。
“你拿了文件趕緊去忙吧。”他這一耽擱，不知道又要多晚才能睡了。
不過，她這一說，紀嶽西倒是有些無奈了，“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我……”
她不是怕他忙不過來嘛？
“好了，我的事情，我知道分寸。別擔心，嗯？計劃你不都知道嗎？”紀嶽西說，“而且，一個戰士絕對不會被輕易打倒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