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是悄無聲息地處理一具無名男屍容易,還是抹去活人的一切痕跡容易?”
“當然是前者。”凱瑟琳不假思索地回答,話音還未落,馬上咂摸出味道來,“等等,舍易就難,隻能說明,人還活著。”
查爾斯一笑,妹妹的腦子轉得確實很快,“現在放心了吧!”
凱瑟琳點點頭。
凱瑟琳的心情變得好快,仿佛不曾發生過什麼事似的。一會兒領略著窗外美景,一會兒隨著音樂搖擺哼唱著。不經意觸到查爾斯的目光,便嫣然一笑,煞是甜美。
孩子的臉——善變。想到這,查爾斯不由笑了。
“哥!去警局看看吧?”凱瑟琳忽然又冒出一句。
查爾斯搖搖頭,“嗯——!”
“可是我好好奇喲!——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什麼怕人知道?有必要如此神秘嗎?
“凱西!”查爾斯製止道,語氣嚴厲但很溫柔。
“知道了,知道了。”凱瑟琳嬌蠻地叫道,“把與那件事有關的一切統統忘掉,行了吧?”
查爾斯看一眼妹妹,無奈地搖搖頭,接著說,“幸虧我留了個心眼,沒有告訴爸爸媽媽你撞車受傷的事,這件事也不要告訴他們,凱西。”
凱瑟琳點點頭。
“對姑姑他們也一樣。”
“好——!知道了。”
美國芝加哥,一隱蔽醫院。
重症病房內,一位頭上纏滿繃帶的患者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隻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即使如此,也足以讓人看出他原先是個美男子。他身邊守著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看那身板,就知道是經常鍛煉的人。他靜靜地看著患者,臉上露出疲憊和憂慮。也許是太疲倦了,即使是拚命地撐,眼皮也會不時地打架。
忽然,患者的睫毛動了動,這並未逃過昏昏欲睡的眼睛。他“嗖”地一下站起來,瞌睡蟲早跑得無影無蹤。
他興奮地衝出門去,並大叫:“醫生!護士小姐!快來呀!他有反應了。”
聞訊而來的醫生護士帶著一陣嘈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將患者的病床圍了個圈。
患者依然一動不動,大家麵麵相覷,將異樣的目光一齊投向那男人,似乎在懷疑他,是否是因為憂思過度而出現幻覺。
那男人明白了大家目光中的含意,極力想說服大家,“是真的!我向上帝起誓!”
病房內靜了下來,大家都屏住呼吸,似乎害怕呼吸聲大了,也會掩蓋了患者的細微動靜,屋內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也能聽見。
忽然,患者的睫毛又動了一下,人們興奮地發出了一陣噓聲。過了一會兒,又動了幾下,人們又是一陣噓聲。
這時醫生翻開患者的眼皮看了看,然後又簡單地做了一些其他方麵的檢查。就在這期間,患者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周圍的人,患者不解地問:“你們是誰呀?你們的臉為什麼都那麼紅呀?”
人們“轟”地一聲都笑了。
“您不認識我們。不過,您知道我們的職業嗎?”醫生問。
“您是醫生。”患者說,聲音很虛弱。
“她呢?”醫生指著身邊的一位護士小姐問。
患者有些艱難地轉動了眼珠,說:“護士小姐。”
醫生又將那男人推到患者麵前,問:“他呢?”
患者想了想,道:“我的朋友,叫——IrvinMore(歐文?莫爾)”
在場的人激動不已。
“很好。那麼,您自己呢?”
患者愣了一下,仿佛想不起自己是誰了,人們剛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患者遲緩地眨了幾下眼睛,道:“我叫——Jesse——Blackwood(傑西?布萊克伍德)。”
在場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有人還興奮地吹了一聲口哨。
“啊!感謝上帝。”醫生說,然後轉對歐文,“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
醫生護士們魚貫退出病房,隻有歐文留了下來。
傑西試圖抬頭,發現頭根本不聽使喚,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頭傷得不輕,顱內長時間大量積血。我們以為即使你不變成植物人,也可能失去記憶。”歐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