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哈佛教學醫院的員工餐廳開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部分餐位都已經坐了人。克裏和溫頓小姐身旁的人已經吃完離開了。這時,喬治和慕容敏端著晚餐過來,在他們身邊坐下。
“怎麼不見弗朗茲?他吃過了嗎?”克裏看著喬治兩人問。
“他去找手鏈去了。”溫頓小姐立即回答,幾乎就在同時,喬治說,“他還沒吃。”
“什麼手鏈?”克裏一時沒想起來,問。
“你都不知道?”喬治很意外。
“啊——!”克裏恍然大悟,“雨花石手鏈!——可是,怎麼會丟了呢?上午我好像還見過。”
“在哪裏?”溫頓小姐立馬激動地問。
“當然是在他的手腕上。”
溫頓大有被愚弄之感,白了克裏一眼,露出失望,其餘的人都笑起來。
喬治回頭看一眼,然後對三人道:“他來了。”
慕宇端著托盤過來,在克裏身邊坐下。
“聽說手鏈不見了,找到了嗎?”克裏問。
“沒有。”雖然努力顯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席慕宇的語氣已經泄露了他的心事,“我找遍了今天去過的所有的地方——隻要我能想得起來的。”
“幾顆雨花石而已,不值什麼錢,掉了就掉了。”克裏輕描淡寫地說。
“一定是定情信物,不然,弗朗西斯不會那麼緊張。”喬治打趣說。
大家都笑起來了。
慕容敏也笑了,但心裏很不自在。
慕宇淡淡一笑,“哪有什麼定情信物!隻不過戴久了,戴出感情來了。”
“這麼緊張,不會沒有原因。”溫頓小姐篤定地說。
“是呀!弗朗西斯!說說看,我們都想聽精彩的故事呢。”喬治極力慫恿道。
最想知道緣由的莫過於慕容敏,但反而是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席慕宇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但似乎有幾分羞澀。這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幾個人便起哄起來。
席慕宇頗為為難的樣子,說:“算了!很無聊的。”
“怎麼個無聊法?我們都很感興趣呢!”溫頓小姐說著,用胳臂肘一捅慕容敏,“對吧?艾米!”
慕容敏正在走神,措不及防的一下,不禁“啊?”了一聲,立即又“哦!是的。”
席慕宇無奈地一笑,“在國內,我所讀的南京大學醫學院位於南京市,南京市的東郊有一座中山陵,放假時,我常去那兒,我很喜歡那兒的風景。那裏有許多雨花石,有些特別漂亮。後來,我請人將最漂亮的那些鑽了孔——就這樣。”
“完了?”喬治有些吃驚。
“完了。”席慕宇肯定地說。
“弗朗茲一定把最精彩的部分剪切了。”克裏打趣說。
“哪裏有精彩部分,我說過是個無趣的故事。”
“應該有什麼奇遇,然後將一對手鏈的其中一條,當做定情物送給對方什麼的。”喬治笑著說。
席慕宇笑著說,“你改行當作家算了。”
“對不對?快說說看!”幾個人又開始起哄,克裏和喬治夾著席慕宇,兩邊推搡著席慕宇。
席慕宇無可奈何地說:“真的沒有那麼浪漫。”
其實喬治猜得沒錯,雨花石手鏈原本是一對,席慕宇原是想送給未婚妻莊文靜的——當時他們還是兄妹關係。但還有許多是喬治猜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