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天上的月亮依然像昨天一樣皎潔,海麵上的燈塔亮起了燈,遠處的海岸也燈光點點,遠遠望著皇家夏宮更是一片燈火輝煌。
但此時的康斯坦丁已經沒有興致去欣賞海上的夜景了,他一直注視著從夏宮東門到自己所處位置之間的海灘,心情變得有些焦躁難耐了。
“殿下!您是在等什麼人嗎?”威爾伯上尉見狀,問。
“是。”
“你們約好在這裏見麵的嗎?”
“是的。”
正說著,前方出現了一個黑影,皇儲不由站起來了。黑影漸漸走近,看清了是梅特蘭中尉後,皇儲顯得很失望了。威爾伯上尉見狀心裏很不好受。
梅特蘭帶來了晚餐。他和威爾伯把餐桌布在礁石上鋪開,把幾個食盒放在桌布中間。梅特蘭還帶來了一瓶酒和三隻高腳杯,三個人圍著坐下。
“你吃了嗎?”威爾伯打開食盒一看,問梅特蘭。
梅特蘭一聽,輕輕地拍了一下威爾伯的頭說:“你真是遲鈍!我吃過了,還帶三隻杯子來幹什麼?”
威爾伯也照樣還了梅特蘭一下,說:“你真愚鈍!吃過了,不可以喝點酒嗎?”
兩人都笑起來。
正打鬧著,偶爾一看皇儲,就見皇儲靜靜地坐著,對他們的打鬧充耳不聞,也沒有動手的跡象,而是癡癡地在想著什麼,兩人立即收斂形骸。
梅特蘭打開酒瓶,欲給皇儲倒酒,皇儲立即用手捂住了杯口,搖搖頭。
梅特蘭轉而看向威爾伯,一仰頭,嗯了一句。見皇儲毫無興致,威爾伯也失去了興致。梅特蘭索然無味地用瓶塞塞緊酒瓶,把酒放在一邊。
皇儲見狀,說,“不要受我影響,你們喝吧。”
“沒勁,不想喝了。”兩人先後說。
三人吃著晚餐。
皇儲嚼著食物,顯出一副食不甘味,心不在焉的樣子。梅特蘭二人看了,怎麼也提不起情緒來。
皇儲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刀叉,跳下礁石,沿著海灘往回走。梅特蘭二人立即緊跟了上來。
“你們回去吧。”皇儲立即說,“站在礁石那兒別動,我就在這裏走走。如果有人來,別放走她。”
見皇儲走遠了,大概聽不見了,威爾伯對梅特蘭說:“你聽見了嗎?皇儲說‘她’,皇儲是和一位姑娘約好在這裏見麵的。可是,這附近哪裏有人家,這深更半夜了,還會有人來嗎?”
“要來就是從宮裏來。”梅特蘭脫口而出。
“哦——對了,你是說莫妮卡公主宮中的女官?”威爾伯忽然想起來,“叫什麼來著?”
“不知道,但知道她很美,皇儲說美得令他窒息。我看,如果今天她不來,皇儲可能真的要窒息了。”
威爾伯忽然擔起憂來,“這事很不妙呀!”
“誰說不是呢?再過兩天皇儲就要訂婚了,這樣一來不就要出亂子了嗎?”
“上帝保佑那位姑娘不要出現!”威爾伯祈禱著。
“出現了,可能是三天後亂套,不出現可能明天就亂套。”梅特蘭憂心忡忡地說。
梅特蘭的話讓威爾伯心事更重了。
最初跳下礁石,皇儲隻是想隨便走走,不想不知不覺就走到夏宮的東門附近,望著不遠處的宮門,皇儲內心十分糾結。
要不要進去找她?現在去找她就會驚動莫妮卡,就會驚動整個皇宮。現在去找她,她也會認為我沒有守信用。我答應她在礁石那兒等她的,即使她今天不來,我也必須明天早上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