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揮之不去2(1 / 2)

“哦?”傑西故意顯出很吃驚的樣子,“沒看出您是印度人。”

“哦不不!”凱西笑道,“我是英國人,確切地說是蘇格蘭人。我的父母在印度工作。”

“哦——!”傑西擺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可以算是半個印度人。”

“可以那麼說。”凱西笑道,“很高興認識您。CatherineStuart(凱瑟琳?斯圖亞特),叫我Catherine(凱瑟琳)就可以。”

“RobertStanley(羅伯特?斯坦利),您可以叫我Rob(羅布)。”

與凱西的相遇出乎傑西的預料。為了在將來與查爾斯不期而遇時,不至於出紕漏,傑西決定以真實姓名相告。他想,當年離開時,凱西隻有六七歲,應該不記得自己了。他哪裏知道,凱西不久前正好回了城堡,並去探望了他的父親。

傑西的話音剛落,他的姓立即引起了凱西的注意,“您姓斯坦利?”

“是呀。”傑西心裏一驚,問,“怎麼了?”

凱西不禁凝神注視著傑西的臉。這讓傑西如坐針氈,心中暗道,上帝!不會認出我來吧!

凱西的腦海裏閃過在斯坦利莊園看到的那幅肖像,立即驚喜地叫道,“叔叔,是你嗎?”

傑西無法確定凱西想起了什麼,不敢貿然接話,隻能以守為攻,說,“我們以前見過嗎?”

凱西很興奮,說,“十多年了,叔叔當然不記得我了。我是斯圖亞特城堡的小凱西呀。”

傑西腦子飛快地轉著,顯然凱西還沒有認出自己就是她不久前救過的人。但聽語氣,她已經確定自己就是斯坦利莊園的人。傑西不明白,凱西何以如此肯定。十多年了,凱西不可能記得自己的相貌。

“凱西!”傑西擺出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可是,你怎麼能認出我呢?”

“一個月前我回了一趟城堡,在斯坦利莊園看見叔叔的肖像。叔叔!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回家?老伯爵生病了呢!”

傑西一驚,急切地問,“什麼病,現在怎麼樣了?”

凱西一笑,安慰道,“是病毒性感冒。現在已經好了。叔叔!既然您這麼關心老伯爵,為什麼不回家呢?”

“額……”傑西略一沉吟,隨口編道,“不是沒回過家。我回去過幾次,可是父親去旅行了。”

“哦!”凱西點點頭。

傑西又立即說,“等忙完這一陣,我還會回去。”

凱西甜甜地笑了,“老伯爵很想念您呢!”

傑西看著凱西甜美的笑,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

上海,李家。

夜已深沉,席慕風的房間還亮著燈,他正抱膝坐在床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在新華書店裏,第一眼看見凱西,隻覺眼前一亮,全身像被電擊了一下。

……凱西看一眼席慕風,長長的睫毛忽閃著——每一忽閃都牽動著他的心,令他的心跳加速。

席慕風將頭往後一仰,靠在床頭上——回憶讓他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抱緊了凱西,將自己的唇緊緊地封住凱西的唇……

席慕風想到這裏,抿了抿嘴唇,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上還留在凱西的餘香,他不由伸手摸著自己的唇,幸福且帶一點羞澀地笑了。

席慕風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長長地吐出來。

但是,這絲毫無助於改變他沉重的心情。

他仰一下頭,然後勾下,將頭埋進雙膝之間,抱著頭,心痛的感覺讓他喘不過氣來。

呆坐了好久,席慕風的心緒始終不得安寧,他煩躁地下了床,在房間裏走著,最後在寫字台旁坐下。

這時,他瞥見了寫字台上的一封信——那是席慕宇來的。於是他又展開來看著——其實他已經看了很多遍了,有些部分的內容他都能背得下來了。

……慕風,留學的事情正在辦理當中,你不要著急,耐心地等待……

席慕風將席慕宇的信仔細地收好,然後拿出紙筆開始寫信。

我最親愛的凱西:當你跨過檢票口的那一刻,對你的思念就已經開始了。

…………

到現在為止,無論是醒著,還是在夢中,你的影子總是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原來思念的感覺是如此心痛,如此地揪心。現在我大體能理解父母的心了,他們思念自己的孩子大概也是這種心情吧。我會努力不讓他們再為我*心了。

我最親愛的凱西,你讓我愛上了你,卻棄我不顧,讓我獨自承受煎熬。

太痛了!痛得心要裂開,痛得胸口要炸開。我必須將這思念傾訴,即使隻能在紙上釋放,也好過在胸中燃燒……

在我忍受煎熬的時刻,我親愛的凱西!你在哪裏?在幹什麼?還在非洲嗎?還是已經回新德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