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顫,深感委屈,剛想解釋,被她憤怒地打斷,“我都看見了!”她叫道,接著頗為受傷地說,“她吻你的手,你沒有拒絕,你的目光含情脈脈,你的語氣好溫柔。”一聲輕笑,“你不會真的認為她不會騎馬吧?是不是為了把握機會,裝著被騙呢?”
“我隻是……把她當成了你!”他心酸不已。
“撒謊!”她憤怒,“後來你在懷疑她的身份,可是你照樣和她卿卿我我。你隻是需要一個能繼續和她親近的借口吧?”
“那是……”他突然住口。
為什麼要解釋,讓她誤會不是更好嗎?
“你說的沒錯。”他點著頭,“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瞞著。我愛艾麗達,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你,正如你所說的,我需要一個可以和她親近的理由,所以我甘心被騙。”
她淚水漣漣,但仍不甘心,“那昨天在教堂裏,你對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目光一閃,立即明白凱西所指:“假如生活欺騙了我,假如全世界的人都欺騙了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你除外。凱西,你明白嗎?你的欺騙對我是多麼大的傷害!但是,隻要現在告訴我,我還是可以原諒一切。”
他輕輕一笑,“這還不明白嗎?對於所愛的人,一切錯誤都可以原諒,任何缺點都可以接受;但對於討厭的人,則無法原諒。”
她抹去臉上的淚,剛想開口,淚水又不聽話地簌簌落下。
她不斷地抹著淚水,可是淚水怎麼也抹不幹,他見了,心痛得像要裂開。
她幹脆放棄了,任憑淚水縱橫,哽咽道,“對不起。你放心,再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她傷心失落地轉身離去。
看著她一步步地走遠,看著自己與她的距離一點點拉大,他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地窒息……
Baby!原諒我!傷害你的心,我的心比你痛上千倍萬倍,可是,我隻能這麼做,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會感謝我的。
Baby!不要回頭,不要再來這裏,與我有關的一切就當成是一場噩夢吧!
Baby!你不需要求得我的原諒,因為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從未恨過你,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聖潔的女神!
帶著沉重的心情,邁著沉重的腳步,席慕宇離開了餐廳,走向一樓大廳走去,走進了電梯。
艾麗達從餐廳外的一根柱子後麵現身,該看見的和不該看見的,該聽見的和不該聽見的她都看見了聽見了,心裏那個美就別提了。
凱西悶著頭往前走,不斷地抹著淚水,忽然,一個身影擋住了去路,木然止步抬頭,竟然是克裏。
首先進入克裏視線的是凱西紅紅的眼睛和腮邊的淚痕,他心痛不已,立即搜出手帕遞過去。
凱西看一眼手帕,緩緩伸手接過……
醫院員工咖啡廳裏,凱西和克裏對麵坐著,兩人麵前的咖啡杯已經空了。
“他說,全世界的人欺騙了他,他都可以不在乎,除外我。”她悔恨交加,“我讓他有太強烈的受騙感。”
這就是常言的愛之深恨之切吧!
克裏靜靜地,癡癡地看著凱西,心情變得很沉重。他眼中隻殘留著凱西傷心流淚的樣子,隻看見她嘴巴在動,但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他明白她還在談他,談她對他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感覺。
一直以來,自己都樂意做她的忠實聽眾,一直以來,自己都隻是一個配角。
克裏越想,心越痛。
“克裏,你覺得他還會原諒我嗎?”凱西十分無助。
“如果他不能原諒你,怎麼辦?”克裏忽然有心試探一下。
凱西無助地搖搖頭,“不知道。感覺生活沒有了意義。”
克裏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不要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片森林。”
“可是哥哥對於我不是一片森林,而是全部的世界。”
凱西的話無異於是對克裏的宣判,他強忍著心痛,說,“可是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而且幾個月後就要結婚了。”
“是的。”低下頭,用紙巾擦去不聽話的淚水,等情緒平複了之後,才抬起頭,“我沒想過改變什麼。隻要他不恨我,隻要可以每天看見他,知道他身體很好,心情很好,我就很幸福。”
克裏很感動,同時覺得眼前出現了一道曙光。
“弗朗西斯不是小氣的人,現在是在氣頭上。再說,他承諾過,就不會失信。你和他之間是緣分也許是上天注定的,想剪也剪不斷。”
凱西嫣然一笑,十分感激,“謝謝你,現在心情好多了。”
這時,凱西的手機響了……
與凱西分手後,克裏直接來找席慕宇。有些話憋在心裏,壓得他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他們曾經是沒有秘密的。但是,席慕宇卻遍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