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教授很高興,建議慶祝一下,席慕宇自告奮勇去取香檳。忽然,慕容敏發覺席慕宇有些不對勁,臉色慘白,像是呼吸困難。
“你怎麼了?”她立即扶著他。
“不知道,胸口好悶,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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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機械地眨了一下眼睛,木然地看著道森太太,臉上毫無表情,也沒有一點激動的情緒。喬治和道森太太茫然地對視一下,提著心看著凱西,不知道她是否聽清了。
“凱西!”喬治害怕地叫道。
“小姐,你說句話呀!”如果不是擔心引發凱西的崩潰,道森太太的眼淚幾乎就忍不住了。
凱西木偶般地站起來,向樓梯走去。
“小姐!”道森太太叫著,和喬治緊跟上前,扶住了凱西。
凱西機械地說,“我有些頭暈,想去躺一下。”說著,推開兩人。
道森太太不放心,還想扶著凱西,凱西道,“不用。”腳已經踏上了台階……
席慕宇閉目舒緩著,慕容敏緊張地看著他,見他睜開了眼睛,立即問他好些沒有,席慕宇輕輕點點頭。
……………………
喬治和道森太太仰望著凱西的背影。
一步……兩步……三步……
每抬一步,喬治和道森太太的心就提一下……
席慕宇伸手去端托盤,被慕容敏摁住了,“還是我來吧。”
席慕宇感激地看一眼慕容敏,微笑道,“已經沒事了。”說著端起托盤朝兩位老教授走去,慕容敏不放心,緊跟其後……
凱西止步,筆直地靜立了幾秒鍾,突然身體前傾,一道血柱從她的口裏和鼻腔噴濺出來,同時身體後仰……
酒杯裏的香檳不斷地蕩著,酒杯發出細微的碰撞和摩擦的聲音,還沒等慕容敏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托盤失落在地,發出的巨響驚動了周圍所有的賓客,齊刷刷的目光投向席慕宇,讓他尷尬異常……
“小姐!”
“凱西!”
喬治和道森太太同時驚呼著奔上去,接住了倒下的凱西……
兩位教授走過來關心地詢問,侍者在收拾殘局,客人們紛紛散去,席慕宇的尷尬漸漸散去。
“你是不是心痛了?”穆迪教授忽然警覺地問。
席慕宇不想在慕容敏麵前談論心靈感應的話題,他明白,一旦她知道了,就會立即猜到是凱西。
“不是。隻是一陣眩暈。”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需不需要放個長假?”特納教授擔心地說。
“不需要,我沒事。”
“你弟弟是不是讓你很*心?”特納教授又問。
席慕宇心裏一揪,但仍然笑道,“沒有,他很好。”
“不會是凱西吧?”特納教授再問。
“那更不是了,她一貫乖巧。”
“我也這麼覺得,她不應該給你帶來壓力。”教授很自信地說。
慕容敏卻不以為然。
席慕宇的預感很不好,可是兩位教授談興正濃,他無法抽身,心中如火燒一樣焦急。好不容易等到特納夫人把兩位叫走了,他立即避到一邊,撥通了凱西的手機……
兩名員工正在清理樓梯上的血跡,聽到手機聲,其中一位順著聲音下來,尋到沙發旁,看見聲音是從小姐的包裏傳出來的,沒有猶豫,立即打開包,接通了手機……
席慕宇的手無力地垂下,臉色慘白,慕容敏感覺他像是被施了魔法,瞬間變成了冰雕一般,她料定出了大事,擔心地問,“怎麼了,慕宇!”
“凱西休克了。”席慕宇說著,大步出門,一出門便飛奔到車旁,汽車帶著尖利的聲音瞬間消失在夜幕中。
慕容敏駕車緊跟其後,心提到嗓子眼裏,擔心席慕宇出車禍……
披星戴月,阿爾瓦提著行李走進了哈佛大學研究生宿舍。放下行李,他疲憊而虛弱地坐下,先給哥哥發了個信息告訴他平安到達,然後給凱西發了個信息,說自己已經回來了,明天會去莊園看她,接著便倒到床上,澡也沒有洗就沉沉地睡去,顯然他已經心力交瘁……
病房門嘭地一聲被推開,房內的喬治和道森太太嚇了一跳,驚愕回頭,看見失態的席慕宇,不禁愕然。
席慕宇衝到病床邊,痛心地呼喊著,“凱西!”聲音哽咽,眼睛酸澀發脹。
凱西毫無反應。
他單膝跪下,抓著凱西的手,撲在她的身上,搖晃著她的身體,痛心疾首,“凱西,是我!你醒一醒呀!是大哥,是大哥在叫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他淚流滿麵,已經不再顧及他人的目光了。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席慕宇悔恨交加,有些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