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皇帝Constantine(康斯坦丁)的未婚妻——皇妃CatherineHoffmanYorkCuiStuart(凱瑟琳?霍夫曼?約克?崔?斯圖亞特)公爵。官方報道皇妃偶染風寒,得了急性肺炎,正在某個療養院療養。從報紙,網絡上的照片看,她很像我家裏的客人——安娜。我無法確定皇妃、凱瑟琳?斯圖亞特、安娜是不是同一個人。”說到這裏,他的目光逼視著凱西,“現在我鄭重地問您,您是皇帝康斯坦丁的未婚妻嗎?”
他的目光裏是什麼?——冷酷!一種透心的冷酷,還有一絲殺機。
一絲恐懼油然而生。凱西沒敢貿然回答。
格雷公爵進逼一步,“是不是!”那寒鐵一樣冷硬的目光讓凱西打了個寒戰,情不自禁地後退。
他卻一步步進逼,目光像蒼鷹一樣銳利,兩隻手像蒼鷹的利爪抓著凱西的雙肩,令她感到刺骨的疼痛,“是,還是——不是?”他一字一鏗鏘,字字都捶打著凱西脆弱的心靈,令她每個毛孔都滲透著恐懼。
“說!”聲音極其恐怖。
凱西恐懼到了極點,下意識地搖搖頭,說,“不,我是安娜。”
格雷公爵放開了凱西,暗鬆一口氣:他真的害怕凱西承認。一旦承認,就勢必對立,再沒有退路了。所以他必須威懾她,讓她不敢說出口。
凱西轉身,暗暗摸了一下酸痛的雙肩,不知怎麼淚水就控製不住了。
她的淚水讓他倍感心痛,立即為自己的粗暴和無禮道歉,好言安慰,像換了一個人,溫柔至極。但是凱西卻害怕得要命,直往後縮,最後把自己鎖在臥室裏。
格雷敲不開門,無奈,吩咐戴安娜密切注意凱西的動向,匆匆回王宮了。
格雷公爵還有更緊急的事情要處理:他覺得阿爾瓦來得快,去得也快,搜查也不夠細致,不像他的作風。他懷疑他有進一步行動,也許今天隻是想打草驚蛇。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隻是立即派人密切監視阿爾瓦。當聽說阿爾瓦回首都後,一切正常,不敢相信。
格雷公爵一直心緒不寧,總覺得凱西會發生點什麼事。午餐的時候,忍不住打電話回山莊。果然,凱西一直躲在房間裏沒出來,午餐也沒吃。他的心情沉重、糾結。
不過,還是有讓他高興的事,那是來自外交大臣的消息:王子殿下已經簽字了。雙方正就釋放王子殿下的日期,地點,交接形式進行細節方麵的協商。皇帝擔心帝國內的主戰派勢力,格雷公爵也擔心王國內的獨立派勢力因為王子殿下簽了停戰協定,而對殿下不利,為了王子的安全起見,對外不公布,一切都在秘密進行中。
格雷公爵已經決定,那一天親自去邊界迎接殿下回來。
王太後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勁地拉著格雷公爵的手,道,“謝謝,我的孩子。謝謝!謝謝你為他想得這麼周到。”王太後精神抖擻,讓格雷公爵覺得醫生誤診了。
“不用謝我,王太後陛下!這不是我一個人能辦到的。”
“我知道你出的力最大。”王太後感激地說。
“阿爾瓦比我出力更大。沒有他,談判可能會失敗。”
“總之,格雷家族對王室的恩德,我不會忘記。等殿下登基,你們一定會得到補償的。”
“我們沒有什麼損失。談不上補償。”
王太後聞言,欣慰地笑了。
格雷公爵更加欣慰:他已經命令加裏將軍停戰、整修、待命。隻要殿下回來,協議和議案立刻會發揮作用,戰爭就可以結束了。
真的有怎麼簡單嗎?一切都似乎比想象中的順利,讓格雷公爵心裏不時地產生一絲不真實感。
也許是我想多了。也許是安娜讓我不安吧。格雷公爵這樣對自己解釋。
下午,格雷比平時略微晚一些回到山莊,隻是略微詢問了一下山莊的守衛情況,就已經是晚餐時間了。凱西本不想吃,但在格雷公爵那寒冷的目光注視下,“不”字沒敢說出口。
凱西忐忑地在格雷對麵坐下,異常的安靜。有點紅紅的、水腫的雙眼,說明她今天哭了很久。眼神中藏著恐懼,像受驚的小兔子。
拿著刀叉,盯著食物,凱西毫無欲望。格雷公爵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又看一眼她麵前的餐盤,凱西這才動手,顯得十分委屈。
會怕就好,格雷公爵對自己這麼說,但卻止不住地心疼。
見凱西雖然不說話,但一直在乖乖地進食,他便也不開口,免得一句不對,影響她的食欲——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絕食反抗。
晚餐的最後一道是咖啡。熱騰騰的、香噴噴的濃咖啡冒著白煙。格雷公爵慢條斯理地拿起咖啡勺,輕輕地,順時針地,緩緩攪動,說,“您不用害怕。我不會把您交給伯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