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勳握緊手指,兩人沉默,直到急救室上麵的急救燈熄滅,以及從裏麵走出來的醫生。
“醫生,若曦怎麼樣!”程士勳站起來急忙跑到醫生前麵,醫生咳咳兩聲摘下口罩對兩個人說:“手術很成功,但是患者腦部不穩定,你們作為家屬的要經常跟她說話聊天,隻要三天後能蘇醒就沒有大礙,要是沒有,那就是植物人了。”
程士勳心髒差點驟停,他咬緊牙關一圈打在旁邊牆壁上,紅色液體隨著他的手背流淌。
“為什麼會這樣?”
程士勳自責,為什麼當時他不在白若溪身邊!如果在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病人送來的太晚,腦部壓迫時間過長能勉勉強強保住心跳都已經不錯了。”
醫生說罷,跟後麵兩個護士安排一下白若溪重病監護的房間,還有各種藥劑什麼時候去打,說完後便走了。
沒有幾分鍾,白若溪被推了出來,臉上血跡被清理掉,但頭發卻被血液凝成一嘬一嘬的,她本就白皙的小臉上如一張白紙慘白脆弱。白若溪渾身插滿管子,心髒監控器平穩的跳動。
她閉上眼很平靜,她自己無法自主呼吸,呼吸器跟隨心髒監控器聲音一起,嘀嘀嘀的在大廳中回檔盤旋。
“若曦,若曦。”
程士勳喃喃叫著白若溪名字靠近她,可白若溪依舊躺著毫無反應,就跟睡著了一般。
“先把病人安排妥當,你們這些做家屬的在多跟病人交談。”一個護士招呼另外的護士把白若溪抬進重病監護室。
她看看程士勳將他叫過來“你是病人的丈夫對嗎?”
程士勳點頭。護士歎口氣將一張紙拿出來“這是我們調查部查到的資料,病人應該已經離婚,按道理來說家屬不在身邊我們不能貿然去做手術,不過你是他前夫,當時病人狀態很危急,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病人狀態很差,她自我意識不是很強烈。”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程士勳不明白護士要表達上麵,於是問她。
“我們做手術期間,病人心跳脈搏一直下滑,說實在的我們差一點都救不過來,後來保持平穩後又急速下降,可見病人求生意識很差,這可能跟她受傷之後一個人在承受痛苦中昏厥有關,她對這個世界沒有很多牽絆。”
“那不可能!”
程士勳一口否決,跟護士說:“她有孩子,我們也才剛剛再次開始,她不可能想去死。”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最好多說一些能激發她求生的話題,這樣對病人恢複也有好處,雖然很冒犯,我想請問一下您現在有妻子嘛?”
程士勳頓了頓“有。”
“嗯……那白若溪女士還有別的直係親屬嘛?如果情況突發危機或者別的事情發生,你是沒有權力去簽病危通知書的。”
護士很認真對程士勳說道,程士勳冷道:“她沒有別的親人了,隻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我不會讓她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