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向了手術室
一分一秒,一秒一分,時間永遠如此決絕,今日,春風拂麵,鳥語花香
但在白色冰冷的醫院,春的氣息永遠無法飄進
一個走廊裏傳出的呻吟,一個走廊裏飄出的哭喊,世間人情冷暖,生死離別,在這裏,近乎都是每天上演
所有人都不曾注意的角落,有一身穿奶白色運動衫的少年,緊緊蜷縮在一起,不停顫抖,大眼飄忽不定,無神慘淡,臉色發白,像是自言自語,一遍又一遍的輕嚀,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再一次,又傷了你……
殊不知,每一句的對不起都是包含著多少的心酸與滄桑
又是充斥著消毒水和藥水苦澀的病房,沐偉傑夜以繼日的守在那人身旁,苦笑,還不到三個月,就又來了!
門外麵的沐偉峰守在門口,抓著淩亂的頭發,心煩躁亂的看著眼前哭的紅腫的沐宇,撇過頭,冷聲到“你回去吧!”
“爸,我想等阿孜醒來!”沐宇有些懇求的開口
沐偉峰怒目而視,再次冷聲道“給老子滾!老子現在不想見到你!”
沐宇看著男人一張怒顏,垂頭,紅著眼睛向門口走去
上官璟提著一袋子食物,看著垂頭喪氣的沐宇,輕聲叫道“我想和你談談!”
醫院門口的咖啡廳,巧克力色的裝潢,暖黃色的燈光輕閃,照在男孩一張頹廢的臉上
對麵坐著的上官璟直言“我就繞彎子!咱們開門見山說吧!我和阿孜早在五年前就認識了!”
沐宇一聽,不可思議的開口“不可能,阿孜來我們家還不到兩年!你怎麼可能認識她!”
上官璟拿起桌前的一杯咖啡,輕笑嘲諷“難道被人稱為神童的沐家太子爺思想是如此的簡單?”
“你……”
“不妨告訴你實話,我和阿傑正在交往!五年前是他帶我去見的沐孜!”上官璟毫不避諱的開口
“小叔?你們?怎麼可能,你是男的,小叔也是!”沐宇顯然不信,一個又一個的真相將少年原有的記憶炸成碎片
上官璟放下咖啡,看著少年,不像剛才的平和,有些惡意的看著“誰說兩個男人就不能戀愛?真是可笑,還有,這麼些年來你們當真以為是外婆獨自將那麼一小人扶養長大?實話告訴你,十六年來阿傑幾乎每到逢年過節都會去沐孜老家,背著你們獨自扶養那人!我是在五年前他同意和我交往的時候去的,那時候,她才十一歲,很小的一人,一看見阿傑就會撲上去,阿傑說五歲那年他去看的時候,那人一個勁的抓著他叫爸爸!哼!請問太子爺,五歲那年,您在幹嘛!”上官璟進一步逼問對麵那張慘白的小臉,突的語氣忽轉,就是就是濃濃的恨意“直到後來,那小人才不會那麼急切詢問爸爸媽媽,到最後,幹脆不問,什麼也不和我和阿傑說,然後……”上官璟閉上眼,欲言又止“她,就患上了抑鬱症!”
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將那維持著那人最後一點理智炸的屍骨無存
“抑鬱症?”沐宇猛地站起,睜大了眼睛,聲音大的驚人,惹得周邊座上的人紛紛駐足,但少年不知,一抹暖風劃過,刺痛了少年的雙眸
上官璟看向窗外,冷笑“你們當真以為是阿孜心太善才不追究監獄裏撞她的那人,我告訴,她,那一次,是自殺!不過,被救活了而已!但我沒想到她這次竟然想到了絕食!將胃折磨成這樣!我以為靠歐陽的心理治療就可以慢慢痊愈的!到頭來,那人依舊放不過自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沐宇神情恍惚,攤靠在沙發上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語
“阿孜的病是心病!所以心病需要心藥醫,她那一次車禍時額頭上的傷應該不是你幹的就是沐偉峰幹的吧!能讓她這麼絕望的人就是她的心藥!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起身拿起一大袋食物就向外走去!
沙發座上的男孩,久久的滯愣在原位呼吸急促,喘息不停
這個世界,誰是誰的心藥,誰又是誰的心病,誰是誰非,不過是時間長河離的一個小心就犯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