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高興了吧!這種近乎自殘自虐的感覺,有沒有很刺激啊!都說了,讓你別來,非得跟來瞎湊熱鬧,活該連哭都沒個好聲音!”徐陽有些強硬的扳過那人扭曲的身形,收緊了手臂,將她幹瘦的身體攬入懷中,邊走邊垂頭,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
她不言,看了少年一臉,垂眸,不知捉摸什麼,半晌,扭頭,看著視野盡頭的兩抹雪白,暗淡了視線,全身慵懶,倚著少年,順著那人腳步,踱行,忽而,低聲開口,軟軟糯糯的音調,滿含劃不開薄涼,“阿陽……其實,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這種解釋,如同那人出來乍到時溫潤清雅的微笑一般,軟弱,清澈,薄涼,還有多餘
“嗬,阿孜,這不好笑!”他開口,連懷疑都不曾衍生,直接跨越那層解釋,否定的徹底,語氣嘲弄而又無奈,何必呢,什麼有,什麼沒有,明眼人眼中,自見分曉,你又何必,多次一舉,欲蓋彌彰呢?
“其實,伊伊和他,也沒什麼!僅是過去往事的一些牽絆而已!”
僅是,他許她一世相守,不離不棄,僅是如此,而已
沐孜聽著那人的話語,彎了唇角,這孩子,當真是不會安慰他人!
抬頭,望著少年波瀾不驚的目光,逼近了那人的視線,開口,鄭重其事道:“你呢,你問我看到他們一起天造地設牛郎織女絕配模樣,有沒有那種欲哭無淚,自殘自虐的快感,那麼,你呢?前十幾年整日相伴的日子裏,你和她,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被上一世的恩怨所徹底阻隔,一刀兩斷的決絕時,你有沒有那種感覺,欲哭無淚,自殘自虐還滿是快感?”
她的話,伴著剛出飛機場的冷空氣,如削尖鋒利的刺刀一般,狠狠的捅入胸膛,飛機場外的冷風,肆無忌憚的撕打在臉龐兩側,低頭,女孩的麵容素白如衣,薄唇輕抿,那雙明眸凝視著自己,一池墨潭,倒映出他的麵容,被風肆虐的一頭短發張揚無比,那雙眼睛,盯著自己,認真而又執著
他開口,想搪塞敷衍而過,卻話到嘴邊,隻得淡淡抿唇,淺笑,而又無奈,“阿孜,你真不是個乖孩子!”
她看著冷風肆虐下的那張麵容,目光沒了尖銳,不再執著,將頭撇在一旁,有些愧疚,卻依舊輕聲反譏“你,同樣也不是!”
脫離那人的桎梏,挺著腰身,向遠處停放的黑色雪佛蘭走去,每一步,走的穩當
徐陽看著那風中故作堅強的沐孜,斂了唇角,她連躲避,都如此小心翼翼
家裏來了客人,沐家熱鬧極了,就著新年還未散去的喜慶,張燈結彩,大擺宴席
夜色中的沐家小樓,碩大的燈光照的恍如白晝,社會名媛,企業老總,富家公子,各行各業的人,削尖腦袋擠破頭都要參加的上流聚會,在這個從林掩映的高檔別墅區中舉辦,而舉辦方更是享譽中外的名企業,分明是寒冬天氣,卻由於人為的特意安排,場外暖氣空調橫生,仿佛新春早至,連衣薄裙,綢緞坎肩,早就在人眼中絡繹不絕而現,人人相視而笑,認識的不認識的,用著一張假麵人皮,推杯換盞
與之格格不入的就是在被眾人遺忘的某個角落,女孩目光灼灼,望著手中高腳杯裏的液體,來回搖晃把玩,過分認真的表情,隔離了耳邊的喧囂,一時間,天大地靜,唯有孤影相伴,清風相守,還有浩瀚夜空的那彎冷月,遙遙相望,她與這喧囂奢靡格格不入,與這歡聲笑語格格不入,她和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可她與這清風冷月倒是心靈相通骨脈相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