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修匍匐在地,這時也不敢出聲,這曹老太爺一出現,曹長修就算再有恃無恐,也不敢在太爺爺麵前放肆,隻是不停的磕頭。曹長修的麵前有一塊青磚,這時候已經滿是血跡,隔著血跡也看到絲絲的裂痕。
曹老太爺蒼老的說道:“太輕了,再重一點。”
曹長修便加一次力道,額頭撞著石板,直到每一次撞擊,這石板的裂縫就越大,曹老太爺才滿意說道:“不要停。”
曹長修力道一次比一次重,青磚早已碎裂不堪。
曹長修每嗑一次,曹老太爺便仔仔細細的數一次,直到數到三十八次,曹老太爺才出聲:“停,長修,這三十八次磕頭算是對於你剛才無禮的行為的懲罰,現在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說看,若是不能讓我滿意,這裏有還有十八塊青磚,你一個一個嗑碎了再回去。”
曹長修滿臉的血跡也顧不上擦拭道:“太爺爺,長修這些年雖然沒有幹出個什麼像樣的大事,卻也沒有惹出什麼樣的**煩,家族之內對我這個大少爺不聞不問,我現如今練武不成,扛不起曹家大旗,我認,就算曹屏之接手曹家,我也沒有說過任何的怨言,這些年我雖表麵上毫無作為,但是心裏卻一直惦記著曹家興亡,想著為曹家盡自己的一份力,不求將來能夠繼承衣缽,也苦心苦力的為了曹家打理過不少瑣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曹老太爺身後的掌罰長老也替這曹長修說了一句好話:“長修,你這些年做的事,我們也都看在眼裏,曹家不會把你的功勞抹掉。”
曹老太爺回頭看了一眼掌罰長老,掌罰長老身軀一震,便不再說話,曹老祖又回頭看著曹長修點頭示意道:“你繼續說。”
曹長修不敢抬頭繼續說道:“這次曹長修借別人的手除掉孫見,算不算大功一件?可有人卻因為這件事要我的命。”
曹長修這話剛出,掌罰長老滿臉怒容實在是礙於曹老祖在場不得發作隻能哼了一聲:“誰這麼大膽子。”
曹長修說道:“這人想殺長修,長修便和他理論,他卻說是我故意挑撥曹家孫家的關係,害得曹家暗軍枉死,我心想曹家和孫家一戰是避免不了的宿命,怎麼會有挑撥一說,再說曹家暗軍之死直到現在也沒有查出是誰所為,為什麼就要把這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我剛想發駁,那人卻聽不聽,直接下了殺手,我雖不是對手,好在命大,這才沒死逃過一劫,現在心中反而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是我對還是他對。請爺爺做個了斷,如若是我對,還請太爺爺處置此人,若是我錯,我甘願受罰。”曹長修說話,一扣到底,便不再說話,似乎等著曹老太爺的說法。
曹老爺心中有底,曹屏之要殺曹長修這件事曹老祖是知曉的,並且算是默認了,但是曹老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若真的是曹屏之所為,這曹長修哪有活下來的機會,且不管是不是曹屏之殺人,隻要這曹長修不死,這一出遲早會來,曹家繼承的事算是曹老祖最頭疼的事,曹屏之繼承曹家是最有可能帶領曹家坐大,無論是心機武功,曹屏之都遠遠的超出曹長修一截,曹老祖喜歡曹屏之,對於這個毫無作為心氣的曹長修實在喜歡不起來,但是偏偏按道理來說,這曹長修才是繼承的人選,如果曹老祖不顧一切的將曹家交給曹屏之,曹老祖實在擔心曹家軍心不穩,所以那次曹屏之說要殺曹長修,對於他曹老祖而言,本是一件好事,可是現在竟然沒有殺死,反倒成了一步臭棋,曹長修原本想著得過且過,就算放棄繼承曹家也無所謂的態度,現在卻連賴皮活著的機會都沒有,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一個活了十年滋潤日子的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