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眼神冷峻,顯然已經有了決定,向左右要了一長弓,長弓的弓身光滑,一看便是經常被人的把握的結果,弓弦粗大,有些弓絲已經被磨碎,可見使用此弓的人力道之大。
烈風圈著黃沙呼嘯,王林習以為常,左手持弓,右手將一封早就寫好的書信綁在弓箭之上,如法炮製。
王林迎風彎弓射箭,大風吹過,王林頭上的鎧甲紅纓隨風飛舞。
箭離長弓,射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箭矢激射,淩厲異常!
直直的射向趙青稚的城樓兵旗之上。
也不知為何,仿佛突然有不詳之事要發生一般,麵前的琴弦突然折斷,趙青稚眼皮猛然一跳。
徐長卿抬頭麵露焦慮之色,剛想要開口,卻已經看到趙青稚已經起身,倏然上前,登上城樓護牆,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
徐長卿看見肇慶子這般舉動,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用古怪的眼光看著趙青稚,一言不發。
那弓箭力道非比尋常,若是不管不顧,必然直接釘在兵旗之上,甚至可能直接將旗杆折斷。若是靠人力在中間阻攔,隻怕非易事,此箭的力道太盛,明明是逆風,但是破空的銳耳的刺叫而讓耳根發麻。
竹葉青瞳孔放大,忍不住要提槍上前。
而趙青稚卻以立在城樓之上,左手製止竹葉青的舉動,右手袖中飛刀隱現。
就在箭矢射到城樓之上的同時,趙青稚瞬間出手。
迎著飛過來的箭,寸步不讓,隻聽見,叮!一聲脆響!
趙青稚以將那飛箭削去箭頭,連同那封書信,一起掉入城樓之下,而那柄沒有箭頭的斷箭餘威不減,繼續前衝,被趙青稚左手死死的拿住,由於速度太快,抓箭杆的手掌已經被箭磨破,灼熱的刺痛讓趙青稚麵露痛苦之色,而持飛刀的右手被箭矢撞的劇烈顫抖。
趙青稚心中悍然,這一弓的威力,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要知道自己手中的飛刀本來就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雖然這次一樣削掉了箭頭,但是自己知道,若不是剛才全身貫注,屏氣凝神動用了全身力量,這隻手恐怕就廢了。
王林騎馬看見樓上男子斷箭,如此情形,收回長弓,忍不住哈哈大笑:“有意思,哈哈,甚是有趣!”眼神之中的笑意似乎著對著城樓之上的那名年輕男子同樣表達出頗有欣賞的意思。
然後王林收弓回肩,隨後又毫不猶豫的搖旗,退兵,端得是大將風度,毫不做作。
雙方將士是一頭霧水,就這樣退兵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是軍令如山,軍人的意誌便是服從,王林的大軍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便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而這樣的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才是最可怕的。
反觀樓上的趙青稚卻早已渾身濕透,如臨大敵。
竹葉青走上前去,想要詢問,但是心中疑問太多,猛然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關切的問道:“還好吧。”
趙青稚呆立城樓,直到敵方退兵之後,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將斷箭隨手扔在地上,揉了一揉被震的生疼的手腕,嘴角咧開,嗖嗖的吸著涼氣,右手被撞的力道實在太大,疼的趙青稚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趙青稚忍痛,又坐回原位,大汗淋漓,剛想解釋,卻被徐長卿插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