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青稚的分析算不上有什麼獨到之處,隻要還算有一點憂患意識的謀士都能夠想到這些,但是王林知道一點,這句話從趙青稚的嘴裏說出來和從和別人的嘴裏說出來意義則完全不同,別人說來多少有一點猜測的成分,但是從趙氏天王核心的趙青稚嘴裏說出來,這分量就完全不一樣了,若是沒有趙氏的情報做支撐,這樣的情報,趙青稚可沒有膽子胡亂編造。
王林第一次開始認真對待眼前的這個臉頰通紅的公子,西境這些年來韜光養晦,不管南蠻北莽怎麼鬧騰,西境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坐自己的大地主,別人都以為西境被大秦朝給打怕了,不敢鬧騰了,但是王林卻知道西境的拓跋女帝可不是一個昏庸無能之輩,也絕對不是一個願意混日子的人,按照這個腹黑女帝的性子,這種時候肯定也不會閑著,隻不過沒人挑明了,誰敢說?
大秦朝也沒這個膽子,難不成覺得自己的麻煩太少,主動挑釁不成?所以別看西境這裏王林最大,但是王林的所有舉動可都在西境朝廷的重重監視這下,趙青稚那小子說的沒錯,若是把心思全部放在四望城以南,幽陵城兵變倒還能夠處理,一旦整個西境朝廷想要和王林翻臉,王大將軍的好日子可能就快到頭了。
殺伐半輩子的王大將軍心思不可謂不細致,趙青稚在這種時刻提出這樣的問題,一定不是要告訴王林“小心西境”這麼簡單,其中怕是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這一層意思和剛才趙青稚手中的玉佩逃不了幹係。
王林暗笑,繞來繞去,最終還是要繞到這個問題上麵,趙青稚啊趙青稚,三句沒說完,你還是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
趙青稚心中則是和王林的想法相似但是卻有不同:繞來繞去,還是要繞到我的節奏上麵,但是這一次,你還能夠像剛才那樣不理不問嗎?
這一次趙青稚笑了,院子裏麵走進來一個盔甲,這個將士的手中拎著兩台酒,酒蓋還沒掀起來,但是酒香以及溢出,這個院子不大,香氣很快撲鼻。
趙青稚沒有等到這個將士慢慢倒酒,而是接過一壇,自己給自己倒上,但是這一次趙青稚還是將情緒控製的不錯,全程不動聲色,甚至就連動作速度,幅度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王林這時候必須要做出權衡與抉擇。
趙青稚嘴裏說的這件事情比幽陵城重要,比四望城重要,比目前王林遇到的所有問題都重要,他甚至直接關乎了王大將軍未來十年的走向,這將是戰略性的一步,可謂極為關鍵,王林就算再任意妄為,不按常理,也再也沒有辦法視若無睹。
趙青稚那小子的身上極有可能就藏著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而現在趙青稚就在自己的眼前,似乎還要將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