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這天,大雪紛飛,皇宮裏舉辦了冬至晚宴。絲蘿主動請纓,要求為大家起舞助興,皇上欣然準許。
大殿上五品以上官員皆在列,皇上高坐龍椅之下,下首右邊嬪妃按品級坐次,蘭妃打頭。右邊以南宮寒打頭,各官員同樣以品級坐次。
殿中絲竹管弦悠揚,絲蘿走到殿中,朝皇上盈盈下拜,“皇上,臣妾需要換一套舞衣,請稍候。”
皇上目光柔和,笑著點頭:“好,美人去吧。”
夏憶安身為王妃,跟南宮寒坐在一起。不一會兒,絲蘿就換上了清涼的舞衣進來,白色紗裙下妙曼的身姿若隱若現,手臂上纏著白色披帛,隨著身後的裙擺長長地拖到地上,頭上秀發半挽成留仙髻,一般柔柔的垂下來,後麵係著白色的發帶,靈動嫵媚。
皇上看到她的裝扮微微蹙眉,那些官員先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後又強迫自己少看,這可是皇上的女人啊,看多了皇上會發怒的。
夏憶安剝了瓣橘子放進嘴裏,小聲對南宮寒說:“你有沒有覺得姬美人今天這種裝扮不對勁啊,這大冬至的,穿一身白不合適吧?”
南宮寒看了她一眼,握著她的手說:“不用管那些無關的人。”
夏憶安咂咂嘴,不再說話。
殿中絲樂更換,變得更加緊湊起來。絲蘿擺了一個奇特的姿勢,勾人的眉眼虛無地看著某處,在某個樂點起時輕盈地轉動身姿,身上飄逸白裙隨之飄動,眾人頓時看呆了,她如同月宮中寂寞了千年的嬌娥,顧影自憐地對著影子起舞。
夏憶安早就聽說皇上的姬美人一支邀月舞無人能敵,如今得見,果然不同一般啊!她扭頭去看身旁的男人,見他眼中並無驚豔,偶爾還垂眸想事情,頓時滿意了。南宮寒注意到她的視線,勾起嘴角扣了扣她小手的手心。
兩人在桌下互動,姬美人已經舞到他們麵前,笑意盈盈地提起了桌上的酒壺,又輕盈地舞到了蘭妃麵前,以一個優雅的姿勢替她倒了一杯酒,說:“多謝姐姐那日送的糕點,絲蘿很喜歡,今天特意為姐姐斟酒道謝。”
說著,絲蘿就捏起酒杯端到蘭妃麵前,笑盈盈地看著她。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蘭妃就算不懂絲蘿為什麼要道謝,但是這杯酒也不能不喝。反正當著皇上的麵,她是不會下毒的。這麼想著,蘭妃也堆起假笑,接過酒杯喝了。
親眼看到她喝下,絲蘿再次轉到殿中,專心地舞起來。她看著大殿上麵的男人,眼中露出苦笑,這將是她最後一次為他跳舞了,她知道,他不曾真正愛過她,多的隻是逢場作戲,但是他是真心喜歡她的舞蹈,所以,她會好好跳完這支舞。
胸口湧起陣陣痛楚,額頭開始冒汗,她極力維持著麵上的笑容,傾城一舞。
殿外的雪飄得更大了,撲撲簌簌像是要掩蓋整個世界一般,殿外的兩棵鬆樹都被壓彎了枝幹。
“絲蘿!”
殿中正在起舞的身影緩緩倒下,皇上極度震驚,下去扶起絲蘿,她的嘴角溢出暗紅色的液體,嘀嗒嘀嗒地流到白色的舞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