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真的要回去?”
“嗯。”輕輕點了點頭,薄心涼的聲音幾不可聞。
她現在還不能公然違逆薄宇泰,不然她之前十幾年的隱忍,就都白費了。
“等我接你回來。”淩顥初吻了吻薄心涼的額頭,語氣輕柔。
心底某一個點忽然就被觸動了,一句“我等你”差點就脫口而出。
將所有不該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薄心涼最終也隻是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鬆開拉著薄心涼的手,淩顥初往薄宇泰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直到薄心涼離開了,淩顥初臉上的表情才逐步的收了回來,最終變成了沉寂到讓人心驚的陰寒。
“少爺既然不放心,為什麼不把心涼小姐留下來?”陳德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淩顥的身邊。
忽然勾了勾唇角,淩顥初唇邊帶著笑,眼底的寒意卻沒有半分消退的跡象。
“不著急。”淩顥初不緊不慢的說,“不把她逼到絕路,她又怎麼會知道,我才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港灣?”――
一脫離淩顥初的視線範圍,薄宇泰那虛偽的笑容就掛不住了,目光森然的看向薄心涼,薄宇泰表情猙獰的好像要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生吞活剝一樣。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在不知不覺間把自己的姐夫搞到手了,你現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低垂著眼瞼,薄心涼沒有說話,垂在身側的手卻不自覺攥成了拳頭。
“啪!”
一個耳光重重的掌在薄心涼的臉頰上,力道大的讓她耳膜嗡嗡直響,鮮紅的血順著唇角就流了下來。
“別做出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這十幾年,我就是被你這幅無害的樣子給騙了!”
舌尖在口腔裏抵住臉頰,薄心涼將咽喉裏湧出的血腥氣強行壓製了下去。
“家醜不能外揚,爸爸就是想要教訓我,也要等到回薄家之後再說吧?”
原本已經揚起來的手就這麼落了下去,薄宇泰最後狠狠瞪了薄心涼一眼,轉身上了車。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薄家,站在大門前,薄心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視死如歸的推開了房門。
幾乎是在一瞬間,早已等在門後的蕭妙月就狠狠扇過一個耳光來,和薄心涼之前被薄宇泰打傷的地方重疊在一起,濃鬱的血腥味再次湧上來。
這次,薄心涼沒能壓製住,一口血沫吐了出來。
“好你個小賤人,居然還敢給我吐口水!”
碰了碰疼痛的臉頰,薄心涼似笑非笑的看向蕭妙月,臉上的表情沒有怨恨,滿是戲謔。
“你還敢這麼看著我?看我不打死你……”
“阿姨--”薄心涼拉長了音調,“淩顥初看上的,就是我這幅好皮相,阿姨你要是打壞了,可沒有第三個女兒來賠償了。”
提起這件事,蕭妙月就更加的怒不可遏,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見,又一個巴掌就要落下來。
就在蕭妙月的耳光即將落下來的時候,一個粗糙而有力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沒辦法繼續下去。
回頭一看,發現阻攔她的人是薄宇泰,蕭妙月雖然心有不甘,可卻還是憤憤不平的把手收回來了。
“跟我來書房。”薄宇泰撂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擦了擦唇角的鮮血,薄心涼跟上了薄宇泰的腳步。
坐在椅子上,薄宇泰目光灼灼的看向薄心涼,最後像是怒極了一樣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