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山月受刺激發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周時間,直到現在,薄心涼和淩灝初依舊沒有回國的意思,這已經遠遠超過他們之前的預估。
可看著薄心涼,淩灝初一句催促的話也說不出來,更不可能拋下她離開。
坐在椅子上,薄心涼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看著已經注射了鎮定劑的蕭山月,薄心涼的目光有些渙散。
這些日子,蕭山月都是要靠鎮定劑才能入睡,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淩灝初,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你覺得你錯在哪裏?”淩灝初順著薄心涼的話問下去。
“你知道我媽媽的過去是什麼樣的嗎?”薄心涼沒有回答淩灝初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起來。
“我母親和父親,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可是我父親那個人,從來就不需要愛情,誰能給她的幫助更多,他就娶誰。
我的後媽蕭妙月,為了能夠得到這個男人,引誘了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富翁,可在獻身的那個晚上,她給我媽下了藥,然後送到了那個富翁的床上。”
薄心涼說到這裏,轉頭看著淩灝初,“在那個地下室裏,我媽被囚禁淩虐了整整三天,你沒有辦法想象那個富翁有多變態,他蹂躪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哦對了,他還喜歡錄像。”
十六歲那一年,蕭妙月把那個錄像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薄心涼,她當天就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把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的雙目通紅充血。
“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麼?”薄心涼吃吃的笑著,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別說了。”淩灝初打斷她。
薄心涼的過去,淩灝初早就已經打聽的一清二楚,可是這些話從薄心涼的嘴裏說出來,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沒人會喜歡把自己的傷口鮮血淋漓的解剖出來,薄心涼這樣,淩灝初看不下去。
“為什麼不說?”薄心涼笑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等到我媽從那個富翁家裏出來之後,薄宇泰已經和蕭妙月領證了,可是她沒本事,她綁不住這個男人,在她懷著薄嬌蕊的時候,薄宇泰又找上了我媽。”
接連兩次的強上,第一次是一個猥瑣的老男人,第二次就是自己心愛的男人,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加悲慘呢?
事實證明,更加悲慘的時候,的確還有。
蕭山月懷著薄心涼的時候,蕭妙月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在蕭山月把孩子生下來之後,蕭妙月就開始長年累月的在蕭山月的食物裏下藥。
是給精神病人吃的藥,給正常人吃了之後的結果,就是像蕭山月這樣,精神衰弱,記憶力消退,受不的任何刺激,一旦情況失控,就會瘋掉。
“在我十八歲的時候,薄嬌蕊因為我媽打碎了她一瓶香水而大發雷霆,直接把我媽從樓上推了下去,我媽在醫院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可是我卻趁著這個機會,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串通醫生謊稱我媽去世了,這才把我媽帶出來。”
從始至終,薄宇泰都沒有在乎過蕭山月的死活,隻是在聽到蕭山月去世的消息之後“哦”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也就是在哪個時候,薄心涼找遍了所有的賺錢方式,就是為了讓蕭山月享受更好的治療。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去給人代孕,懷胎十月生了個孩子,結果卻連一麵也沒有見過,就落得了個骨肉分離的結果。
“淩灝初,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為了掙錢,什麼事情都做,我買血,我陪酒,我代孕,我忍辱負重,我忍氣吞聲,我就是為了保護我的母親,可是我沒有做到,我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