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心涼的話語隻能用字字泣血來形容,沒人能夠安慰她,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我們回國吧。”薄心涼突然說,“把我媽的遺體也運回去,我媽說了,她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鄉,隻有在哪裏,她才能真正的入土為安。”
“好。”
“我要現在就出發。”薄心涼盯著自己的腳尖,緩緩的站起身。
“好。”淩顥初扶住薄心涼有些無力的身體,滿臉的心疼。
“我很好,我沒事,我不需要你擔心。”薄心涼推開淩顥初,一個人沿著牆角走了出去。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不要打擾我。”
淩顥初知道薄心涼是在怪他了。
如果沒有他,薄心涼不會有這麼多的仇家,她會在大學畢業之後就會帶著蕭山月離開,她會找一個很普通的男人,很平淡的過完這一生。
可是因為有了他,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被綁架被誣陷被設計,可因為有愛情的存在,無論薄心涼受到多少委屈,她都可以不在意。
可是現在,因為這份愛情,薄心涼最最重要的親人死了。
想起剛剛薄心涼那句“可是我沒有媽媽了”,淩顥初的心髒就一陣抽痛。
薄心涼是他刻在骨子裏的愛情,他寧願自己剜心剔骨,都不願意讓薄心涼落一滴眼淚。
可他還是讓她哭了。
那一顆顆眼淚,是砸在他心裏的。
——
蕭山月的葬禮,是在三天後舉行的,葬禮的標準是按照薄心涼的意思,一切從簡。
“我媽不喜歡太熱鬧。”
薄心涼在說這句話時,目光空泛的厲害。
和蕭山月的葬禮一起舉行的,是蕭妙月的葬禮。
原本薄心涼對這件事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可是聽說薄嬌蕊也想把蕭妙月藏會家鄉的時候,薄心涼空泛的眼睛裏迅速閃過一抹冷光。
“你也想葬進來?”薄心涼嘴角掛著一抹笑。
“畢竟我媽也是……”
“想進來也可以啊,隻是這麼紅口白牙的進來算怎麼回事啊?”薄心涼拉著薄嬌蕊的手,笑的輕柔,“隻要你和薄宇泰父女兩個人跟著一起埋進來,我就放你們進去。”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薄嬌蕊當時就變了臉色。
“覺得為難就滾出去啊,我又沒有求著你進來。”薄心涼用力的甩開薄嬌蕊的手。
“憑什麼?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地方,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這裏可不是淩氏的企業,你擺出你總裁夫人的架子沒用!”薄嬌蕊有些失控的大喊著。
母親突然死了,父親卻是不管不顧,公司又是薄心涼的勢力範圍,她現在隻剩下她自己了,卻連想要給母親下葬的小小要求都要看人臉色麽?
“這是不是淩氏的企業?”薄心涼笑了,給淩顥初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淩顥初語氣輕柔的問。
這些日子薄心涼都不讓他跟著,所以他隻能在幾十米外,一邊處理工作,一邊跟著薄心涼。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薄嬌蕊的到來。
“有人因為我媽的墳地不是淩氏公司的勢力範圍而欺負我呢,你有什麼解決的辦法麼?”薄心涼說著,似笑非笑的看著薄嬌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