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午飯後，頂樓天台。
曉悠驚訝得接過厚如字典的筆記本：“太誇張了吧，這能用好幾年哪！”然後指指封麵，“這是小花圖案？”
褚墨嘴角彎起：“蒲公英也是花啊。”
曉悠一下子樂了，更正道：“這種絨球是蒲公英的種子，初春來臨時開出的黃色小花才是花。”
他板著臉看她：“我說它是花，它就是花！”
曉悠假笑兩聲，妥協著：“嗬嗬，花？好吧它是花。”
褚墨拿出老師的派頭在她麵踱步：“寫字可以讓人的思緒得到整理，以後你不明白的或半知半解的，就全寫在這個本子上，這是我以前的心得，很管用。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廣告來自於靈感，而靈感是稍縱即逝的，要想把靈感及時抓住最好的方法就是寫下來。把這本子寫滿，就算你出師。”
“這麼厚的本子？全寫滿？”曉悠托著本子不敢相信。
“這要求又不高。”
“很高了好不好？”
“這樣吧，先叫聲師傅聽聽，我或許會考慮減少任務量。”
曉悠放下本子，正經地說道：“我不。”
褚墨有些意外：“怎麼著？我當你師傅不夠格？”
曉悠頭微微一傾：“當然夠格，可是我擔心跟你走太近會小命不保，原因不用我解釋你知道的。所以我想出了一個折中的好辦法，即不用欠人情又可以保命，就是跟你換課。”
“換課？”他不明白。
“你教給我一點，我教你一點。這種交換在換物網可流行啦。”
褚墨覺得她小瞧了自己，脫口而出：“哈！我可是哈佛混出來的，跟你學？”話一出口暗叫露餡了，做人得低調，怎麼可以說漏嘴？
“我還是麻省混出來的呢！”曉悠調侃著，果然沒有相信，隻聽她自信滿滿地說：“放心吧，我教你的東西保準你不會，都是本姑娘壓箱底的真材實學。”
“你確信你教的跟我教的能成正比？”他對此表示質疑。
“試試看嘍！不如這樣，我要是能把你難住，你再教我廣告！OK？”
“這主意不錯，可以試試！”
曉悠看看時間：“嗯，今天時間挺緊張的，明天這個時候開始換課怎麼樣？”
褚墨點著頭抬起一隻手掌：“成交。”
她稍愣了一下，才伸出手來與他輕輕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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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從包裏將厚厚的筆記本拿出來，這個鋼圈筆記本做工不錯，紙感也很好。封麵上的蒲公英種子輕盈舒展羽翅，像是有一點風就能沿著陽光的軌跡上升飛行似的，很唯美。
她用另一隻手撫著自己的掌心，白天和他擊掌了呢，他的手比自己的大些，接觸能感受到他的骨節中夾帶的溫暖，雖然隻是輕輕一碰，但還是讓她的心跳莫名漏掉一拍，觸電似的。
她晃晃腦袋，責怪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呢？”
她聽到秋瓷在書房裏振振有詞，望過去並不是打電話，好像在背什麼東西。秋瓷這段時間很神秘，白天照顧完母親，回到家除了吃飯睡覺，總是這樣不停的自言自語。
曉悠好奇地問她在幹嘛？她說有一個項目需要出麵定奪，必須在短時間把自己練得像個熟門熟路的商場女強人，把談判的內容背下來才不會讓對方看低了。
身為一個同齡人，曉悠滿心敬佩得問她：“是不是電視裏看的那種商業談判？”
“差不多。”
“我能不能聽聽你背的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