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曉悠就忙著搬家,她在這邊叮叮咚咚的收拾,褚墨就坐在地毯上和春喜一起聽動靜。他相當期待曉悠見到自己是個什麼反應,為此設計了很多種“巧遇”方案,自導自演忙得不亦樂乎。
他這邊還沒準備好如何表現,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來,他驚喜的想:新鄰居上門了!
在他設計的“巧遇”方案中,有一條是說新搬來的鄰居都喜歡借個醬油、醋什麼的。所以他按自己事先想好的橋段擺好pose。
他一臉酷拽的樣子沉著眼皮開門,抬起眼皮的空當將手肘架在門框上,在這兩秒鍾的空當裏,他還想到要擺一個驚訝一點的表情。嗬嗬,我們搭鄰居了,好巧好巧……
可是夢想與現實往往不同步,他剛抬起眼皮就酷不下去了,搭在門口的手肘一下子滑了下去:“呀?姐啊,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天。”褚溪一臉新奇的瞧著他:“臭小子在這擺什麼譜呢?你還這樣,這樣,”老姐學著他的pose挖苦他,一笑,“嘿!不會是以為沛珊來了吧?裝,你繼續裝。”
褚墨綠著一張臉讓她讓進門,老姐將幾個大袋子扔過來:“給,老媽說天冷了,讓我帶給你一些衣服,看看有喜歡的嗎?”
褚黑樂顛顛的翻衣服說:“你這品味一向高,我不敢說不喜歡。”
“德性。”褚溪先是大大咧咧的將他的房間評價了一番,說這裏裝修的簡單大方卻有些單調,布置得溫暖合理卻缺少人情味,話語間自相矛盾半褒半貶,一聽就知道重點在後頭。
果然,重點來了。
老姐說:“聽奶奶說你買車了,借我開開,我要參加自駕遊遊遍祖國的大好風光、山山水水。”
褚墨一聽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要用車先用家裏的,我的車還在磨合期,你技術太好我的車承擔不起。”他特地將“太好”說到重音上。
老姐聽出反話也沒在意,嘴角一歪往沙發裏一仰說:“哎呀,別這麼小氣嘛,我就是想體驗一下開新車爽不爽。你不知道新加坡開車有多難,老貴了!國產QQ到了新加坡就得9萬新元,合人民幣40多萬呢!”
“你哄誰呢?什麼時候QQ變成“豪車”了?”
“我沒騙你,QQ在新加坡確實賣40多萬,但這並不是車的價格,是那疙瘩的什麼擁車證和各種稅。最主要是擁車證,價格太高申請又難,我申請遞了半年了還沒信兒呢。”她起身抓住褚墨的領子就開始晃,一邊晃一邊發牢騷,“你老姐我想在新加坡開輛QQ都很困難啊老弟!你可比我幸福呢,讓我過過車癮吧好弟弟呀好弟弟!開夠了立馬還你!”
他被晃得頭暈隻得勉強同意,將車鑰匙交了出來,可還是放心不下老姐的車技,便說:“等等,我正好去看看奶奶,一起走一起走。”
~~~#~~~
找房的這些天,曉悠一直在陳瑾那裏湊合,天冷路遠,每天都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耗費在路上,真是辛苦。現在有了新窩,終於能開始新生活了,曉悠撲到剛鋪好的地鋪上,讓軟軟的被褥裹住渾身的酸疼,難得明天是一個不用加班的周末,真是上天恩賜的好時光,她準備將短缺的睡眠一氣補回,冬眠一天。
冬眠剛要進入狀態,一聲狼嚎把她驚醒,她呼得坐起來,聲音好近,再聽,應該是狗嚎吧,天,這房子隔音這麼差?
這時有人來門外敲門,隻聽門外有人喊“小姨媽”。她忙披上衣服開門,隻見大劉牽著哭得一臉淚的小海站在門外,見到曉悠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上前摟住她的腰就扯開嗓門哭。
大劉解釋說:“小海跟他姐吵了一架,自己跑到店裏要找你,我隻好把他送到這兒了,秋瓷那裏我得她回個信,明天我再來接他。”
冬眠的美夢瞬時破滅,但是小孩子的撫慰教育還是很重要的,於是曉悠抹抹他臉上的淚:“不用來接了,等他明天玩夠了我送他回去。”
等小海哭夠了,終於顛三倒四的把事情陳述出來,原來今個兒白天有一個姓展的哥哥找到他們的新住處,留下一大堆禮物後,又折回一趟給小海買了一大堆的玩具和零食。
曉悠記得發生烏龍綁架那回,姓展的來過兩趟,次次吃的閉門羹。這回秋瓷去了療養院,留小海一個人在家裏,小孩子哪知道那麼多直接把禮物收了。秋瓷回家後很生氣的說小海沒骨氣。
“嗚嗚……曉悠姐姐,什麼是骨氣?”他委屈的問。
曉悠扶著額頭,一時沒想到該怎麼解釋,咋舌道:“比如說屈原,寧死也不願看到國家滅亡;比如說革命英雄,寧死也不會投敵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