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司馬成了褚家的情報搜索員,忙碌地奔走於曉悠的親朋好友之間。
如今的褚墨但凡聽到關於曉悠的事情,整個人才會鮮活一些,康複治療也漸漸配合。主治醫師說這個方法也算是對症了,並叮囑要讓病人保持這種精神狀態,不然人真的會廢掉。
褚墨是啟東集團的繼承人,褚爸爸即便再固執也知道孰輕孰重,漸漸也不再反對元曉悠的名字出現在兒子身邊,一個已經消失的人隻會成為一個回憶,並不會對褚家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既然對褚墨的恢複有幫助,也不是不可以利用。
半個月後,褚墨摘了頸套,除了左腿還打著石膏行走不便,基本上能自理了,便搬回褚宅去休養,但精神仍有些不濟,常常一個人發呆很久很久。
褚溪也終於回新加坡打理生意,走之前還是不放心,連連叮囑司馬千萬別讓小墨發呆呆出個抑鬱症,拜托司馬繼續找關於曉悠的一切事情。
司馬很是為難,這半個月以來,但凡跟曉悠有點接觸的人都來過了,集團上下都知道剛上任的老板是多麼的癡情,對去世的女友這樣的戀戀不忘。有的同事因為見到老板太過激動,將事情描述得跟哪流水線似的公文報告,卻依然能讓褚墨聽得很用心。
目前的司馬千裏到了黔驢技窮的境地,上上下下能發動的人他都發動了,甚至上下班的打卡監控都想到了,但凡有曉悠的影像他都整理出來了。這種情況類似於車到山前必有路吧,璐璐突然想到大劉和陳瑾。
璐璐去了蛋糕店,將事情的原委屈說了一遍,希望他們能體諒一些,去褚宅一趟。
夫妻倆卻一百個不同意,拿著警惕的眼神看璐璐,璐璐想曉悠和大劉夫妻不過是遠出好幾輩的親戚而已,沒必要較真的,畢竟活得人還得生活下去。
陳瑾聽完璐璐的開導,先賣起了關子:“你看過《新戀愛時代》嗎?”
璐璐搖搖頭:“沒看過。”
陳瑾換了換抱孩子的姿勢:“曉悠呢沒啥戀愛經驗,我也沒啥經曆好指點,所以就拉她看電視劇補經驗。這個電視劇的男主角說過一句話,‘如果一個人說喜歡你,請等到他對你百般照顧時再相信;如果他答應帶你去的地方,等他訂好機票再開心;如果他說要娶你,等他買好戒指跪在你麵前再感動,感情不是說說而已……’。曉悠當時聽到這句很開心的,舉著手裏的戒指說褚墨隻差她一次旅行機票,其它的他都做到了。”
陳瑾停了一下繼續說:“當時我也認為這丫頭是碰著了命裏的另一半了。哼,沒想到他也就是一渣男,一點點挑撥就動搖了!這樣一個不懂得珍惜的人廢了就廢了,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不是剛上任的CEO,地球沒他照轉!”
陳瑾想趕璐璐走,可璐璐依舊堅持想要勸勸,陳瑾終於火了:“虧曉悠把你當朋友,你能做到不計前嫌我做不到!告訴你吧,曉悠什麼都知道了,她知道你是‘含笑半步顛’!”
璐璐如被雷劈一般征在原地,隻聽陳瑾忿忿不平的說著:“那丫頭要不是因為你盜用她的LOGO設計,也不會跑到什麼破飛迅參加什麼破麵試,想要自己去調查,如果不進飛迅,也不會被你們的破老板看上,渣男渣男!他憑什麼要活得好,活該他後悔!”
陳瑾說得激動,用詞也顧不上雅不雅,隻圖一個嘴痛快,卻見璐璐一下子扶著門有些站不穩,才將情緒收一收,講道:“曉悠說過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所以才沒有追究,也沒有說破。現在人也不在了,也沒必要瞞著了。”
璐璐捂著臉哭了出來,丟下一句:“對不起,對不起。”轉身離去仍不停的抹眼淚,連背影都寫滿了抱歉,欠曉悠的,這輩子她都還不上了。
後來司馬又來找大劉談話,大劉卻不吭聲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自然司馬被哄了出來。
再後來,衛迪來了。
陳瑾聽衛迪自我介紹後,得知衛迪是知情人更是拎起條帚破口大罵:“把我家曉悠害這麼慘,你這個外國犢子竟然還幫褚家,你如果真的是曉悠和沈銳的朋友,幹嘛站在褚家的立場來說話!”
衛迪問:“什麼是‘犢子’?”
這麼一問陳瑾竟然罵不出來了,白了他一眼:“說不去就不去,我不想跟你一個外國人較勁兒,別廢話了走吧!”
衛迪說:“其實,sister發生意外是誰也想不到的,褚墨也很可憐的,你們中國人不是說,很多事都是雙刃劍嗎?我雖然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你如果把sister的事情講給他聽,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sister了,你猜他以後會活得更輕鬆還是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