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說 最熟悉的陌生人(1 / 2)

曉悠抬著看向褚墨,與他四目相接,輕輕的對手機那頭的人說:“哦,他已經來了。”

褚墨不願相信她真的會忘記,但她如些坦然與他對視,並不躲閃。在這盛夏時節,褚墨心頭突然湧上一陣淒涼:

或許,她真的都忘記了……

沈銳放下電話,歎了一口氣,想瞞的終究是瞞不住。

前些日子衛迪出差,Winnie托衛迪再向沈銳求藥,仍是急需的凝血用藥“第八因子”。衛迪去取藥時與沈銳吃飯,沈銳去洗手間時手機響起,衛迪無意中瞅了一眼,沒想到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竟然是“悠悠”,他有些吃驚,心想:“可能是重名的也說不定,叫悠悠的應該不少。”鈴聲仍然在響,終於衛迪還是忍不住好奇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裏傳來他許久沒有聽過的聲音:“銳哥哥,你結婚請柬怎麼還沒發來,我媽催我問呢。”

衛迪捧著手機,驚呼著:“sister!”對方一陣沉默,衛迪想問清楚一點,卻驚動了回來的沈銳,沈銳搶過手機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悅。

在衛迪的追問下,沈銳終於承認了事實:“對,她沒死,還活著。”

沈銳告訴衛迪這件事要保密,不要讓褚墨知道。

衛迪答應下來, 回程時特地繞跑,去見了曉悠。

曉悠失憶的事實讓衛迪傷心,他所認識的sister再也不是sister了,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可是他見到褚墨後還有沒能忍住,告訴了他。衛迪明白答應了沈銳的事情要遵守,但是於情於理還是覺得sister活的事實褚墨應該知道,因為衛迪實在不想看到他活得這樣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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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褚墨就坐在休閑椅上遠遠的看他們錄節目,曉悠依然是守株待兔,等待好心的“兔子”上門,鴨舌帽小孫扮演著路人近景暗拍,魏騰躲在樹後隱蔽拍攝。

陳一是負責向心人做後期解釋的,此時還未有“兔子”出現,他便和褚墨湊在一塊攀談起來。

從陳一絮絮叨叨的講述中,褚墨對曉悠的這兩年的生活了解了個大概。

她進入電視台最初做的是文字編輯,對工作一如既往的珍惜著,肯花心思去打理,也很有想法。當初台裏準備慶祝二十周年的台慶,想在休閑版塊添一個十分鍾的節目,曉悠上報了一個選題,節目《我還以為》就這樣誕生了。

曉悠對待工作的認真賣力,一如兩年前的她,但此番她的時運卻比以前要好得多。原本定為播放三天的節目,因觀眾的反應非常好而得到了長期生存,如今這個小節目已經播出了一年,每周一期,每期十到十五分鍾。

節目形式不限題材,包羅萬象,善意的整人、隱性的募捐、驚喜的快閃等等,但凡是擔倡正能量的,都會被她搜來成為節目的選題。

經過努力,曉悠成為了可獨當一麵的節目組組長,手下這三名爺們就是她的兵,三人中身為編導的陳一比曉悠大一些,但也喜歡跟著另外兩個小夥尊她一聲“悠姐”。

陳一還透露,曉悠剛考進電視台時,有領導評價說她形象不錯,可以往主播方向培養,因為當時的一名女主播要休產假,急需替補。這樣的好機會是很難得的,何況是眾人削尖腦袋也得不到的賞識。可她,卻一口回絕了。理由是:不適合做黑白顛倒壓力大的工作。

背地裏,有同事議論她,說這個新人太愛擺譜了。後來才漸漸理解她這樣做是有緣由的,之所以撇開這樣的好機遇,是因為她以前出過車禍,隻要太累就會頭疼得要命,有時會疼到哭出來,是車禍的後遺症,無法根治那種。

陳一滔滔不絕的講,並不知自己的這些報告已讓身旁的這位把心糾結成什麼樣子。

她與他,竟然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終於陳一把問題問到點上:“哥們,你是怎麼認識悠姐的?”

褚墨回回神,有心無力的回答:“哦,認識很久了,兩年前我們在一起工作過。”

陳一聽到後一臉壞笑:“莫非你們曾是辦公室情侶?”

他苦澀得笑笑沒有回答,這時又有一位好心的“兔子”提供了幫助,他抬手指指陳一:“是不是應該你上場了?”

陳一忙站起來,擺出一個笑得很開的臉部表情,像迎接親人一樣跑上去,耐心的解釋,言語幽默很得路人的歡心,都感覺挺幸運。

最後,鴨舌帽小孫跑上前送上印有電視台標誌的中國結,曉悠也不厭其煩地對“兔子”說感謝。褚墨有些呆呆的望向她,她笑起來的樣子和以前沒有差別,依然恬淡柔美。沒想到,再看到這樣的笑竟然是真實的,而不再是夢裏。

陳一忙完又折了回來,兩人聊了一會兒算是更熟了,所以陳一交換了名片,看到褚墨回贈的名片,陳一眼睛直了:“哎呀!大老板!你你你,你還是個CEO啊!”身為一個合格的媒體人,陳一對褚墨的身份表示質疑,“真的假的?哄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