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隻以為馮氏怕是不好了,所以忍不住開口道:“李丞相,其他事情稍後再說,不如讓微臣先替老夫人診脈吧。”
李修然麵上鐵青,想要開口拒絕,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此時若是拒絕,到時必有閑言傳出,可若是讓徐太醫進去診治,馮氏身體康健的事情必然瞞不住,到時候他的臉就丟盡了。
徐太醫見李修然沉默不語,不由皺眉道:“李丞相?”
李修然麵對徐太醫懷疑的目光,衡量再三,這才狠狠瞪了聶嬤嬤一眼,帶著徐太醫去了鬆竹院,而他和蘇歡就站在鬆竹院外麵等著。
許久之後,徐太醫才提著醫藥箱從房中出來。
蘇歡連忙迎了上去,急聲問道:“徐太醫,李老夫人的病情如何?”
徐太醫提著醫藥箱滿臉古怪,他看了看滿臉焦急的蘇歡,又看了看神色難堪的李修然,麵有難色道:“老夫人的病……這個……”
蘇歡見他如此說話,心中了然,臉上卻是越發焦急的開口道:“可是老夫人的病情有什麼難處?徐太醫,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如果需要用到什麼藥材,你也盡管開口,我們國公府就算傾家蕩產也必定尋來,就算尋不著,宮裏蘇貴妃娘娘那裏也有,我姑姑和表妹一定會去求來。”
徐太醫聽到這話後,不禁感歎慶國公府重情重義。
之前慶國公府的人神色焦急地入宮請他,要求他務必來替李老夫人診治之時,他還當李老夫人病重,正奇怪為何不是丞相府的人進宮請太醫,可是等他剛才入內之後,卻發現李老夫人根本就沒病。
她身體康健,氣血盈潤,說話時中氣十足,完全沒有半點病症之像。
他不由懷疑,聯想起之前來時路上,從蘇四公子嘴裏聽來的話,徐太醫頓時察覺,今日慶國公府恐怕是被丞相府的人當了筏子了。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丞相府用老夫人病重的謊言,隨意揮霍國公府的情誼,當真是讓人鄙夷。
徐太醫心中不屑,可是麵上卻不顯。
無論李修然為人如何,他畢竟是一國丞相,而且此時就站在旁邊,他有什麼話也不能直說,所以徐太醫隻能說道:
“二公子別急,李老夫人的病情並無大礙,她隻是有些風寒虛弱之症,稍微服些湯藥,歇息幾日也就無礙了。”
蘇歡頓時鬆了口氣,捂著胸口狀似無意道:“那就好,之前丞相府的人來我們府中,說是要讓姑姑和表妹回來之時,將老夫人的病情說的那般嚴重,我還當老夫人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眼下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李修然聽到蘇歡的話頓時氣得臉上鐵青,他扭頭看著徐太醫仿佛明白了什麼似得恍然大悟的神情,頓時黑著臉說道:“今日之事多謝二公子了,不過我母親的病症既然不要緊,太醫署的事務又繁忙,徐太醫就先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