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位清揚姑娘,”拓跋青瞥了眼站在他身旁,眼眸緊緊盯著簡世鳴的清揚道,“其實她的名字應該叫拓跋清揚。而我,應該叫她一聲堂妹!”
此時,拓跋青已經完全想通了簡世鳴為什麼會選中他去爭奪北戎王的位置?因為簡世鳴想要通過他,將北戎控製在他簡世鳴手中。之後,再一腳將他拓跋青踢開,而他簡世鳴坐上北戎王的位置。就如此時,他在天璃所做的一切一般。
拓跋青此言一出,滿朝文武俱都變了神色,其中一位熟知北戎境況的老臣疑惑道,“三皇子莫非是在說笑?據說當年的二皇子謀亂,闔府都被原北戎王賜死。”
“是啊,我也一直都這樣認為的。直到我看到清揚,”拓跋青一臉平靜道,“北戎皇室的規矩,曆代先王、王爺、王妃都必須有畫像存檔,這些畫像每年變更一次,無論這些親王所犯何罪,但身上都留著拓跋家的血脈,所以,畫像絕對不允許銷毀。而這存放畫像的密室,也唯有在位的大王可以進入。”
“隻是我幼時淘氣,偷偷跟著父王進去過一次,在那裏見到過曾經二皇叔和他王妃的畫像。因為當時二皇叔是北戎的禁忌,所以,我還特意多看了兩眼,印象極為深刻,而清揚,便與王妃長得十分相像,若說她與王妃沒有關係,我是如何都不信的。”
簡世鳴心緒激烈的起伏起來,果然,清揚就是他嫡親的妹妹。這一點,他能看得出,她母親自然也能看得出,為何她不認清揚?還要害清揚?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讓他多想這些的時候,此刻拓跋青當著天璃滿朝文武的麵,將這些北戎皇室的秘聞講出,為的還是他吧?
簡世鳴先發製人,譏笑出聲道,“三皇子的意思是想說本王也是北戎人嗎?”
“簡王爺不必激動,”廣陵王出聲道,“三皇子隻不過將他所知道的事情據實相告,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簡王爺如此急切,很容易便讓人誤會你是在心虛?”
渾渾噩噩跟著拓跋青到了乾清殿的清揚,終於從這複雜的關係中理出個頭緒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簡世鳴,“你,你真的是我的哥哥?”
口中雖是問話,但她心中卻已暗暗認定,簡世鳴就是她的兄長。
“不是!”簡世鳴毫不猶豫的否認道,“倘若本王是你的哥哥,又怎麼會要娶你?”
“可你那不過是說說而已,我在花溪苑住了那麼久,你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我見過瀧大人對沐阿梨,根本就不像你對我的樣子!”清揚一臉的委屈道。
拓跋青都已經和她說了,簡夫人可能就是她母親,而簡世鳴可能就是她嫡親的兄長。
可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不認她?
“是因為我天生媚骨,所以你們都看不起我嗎?”想了半天,清揚也想不出個答案,卻隻想到這個她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正因為如此,數十年,紅姑才帶著她一直在瓊山,沒有離開一步。
正因為如此,那蒼術殺了紅姑卻留下她的性命,將她賣給了別人。
也正因為如此,她便被調教做那些勾引男人之事,才被授命去勾引百裏瀧。
簡世鳴心中不由歎息一聲,清揚長得美則美矣,但這心智,卻單純的太過分了。眼下這個局麵,是他們相認的時候嗎?隻要他一鬆口,他們今日怕是連著乾清殿都出不去吧?
“廣陵王!”知道與清揚說不清楚,簡世鳴也不理會清揚,而是轉眸看向一旁默默看戲的廣陵王,“本王之前之所以要娶清揚姑娘,隻是看她有些地方與本王已故的王妃有幾分相似,所以,心中對她存了憐憫之情。而那日堅持要送清揚姑娘出嫁,也隻不過是想問問她,是否真心想要嫁給你?”
“隻是後來本王怕清揚姑娘為難,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說到這裏,簡世鳴轉眸看向清揚,“清揚姑娘!本王問你,你既然答應嫁給廣陵王,為何中途又逃婚了?還有,北戎三皇子既然口口聲聲說你是他的堂妹,你為何不在北戎好好做你的公主,又跟著瀧大人到了天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