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一旁沐阿梨身上,眸光當即灼熱起來,“蘭梨郡主,別來無恙!”
沐阿梨不語,隻淡淡的看著密室中的幾人,心思輾轉,現在這情形來看,簡夫人和蒼術好像是一夥,而簡世鳴和清揚又是另一夥。
見蒼術眸光瞬也不瞬的盯著沐阿梨,清揚當下不幹了,幾步走到沐阿梨身前將她擋在身後,瞪向蒼術道,“醜八怪,沐阿梨是我哥哥的,你少打她的主意!”
“清揚姑娘的意思,是讓我打你的注意?”蒼術輕笑一聲,陰測測道,“也行,反正都是玩玩而已,玩誰不是……”
“你找死!”不待蒼術的話說完,簡世鳴抬手一掌便向蒼術打去。
蒼術抬手間一股紫色煙霧將他和簡夫人一起罩住,簡世鳴的掌風打在紫色煙霧上,如泥牛入海一般,再無任何蹤跡。
“簡世鳴,你不會是想殺了你娘吧?”蒼術譏諷的聲音在紫色的煙霧中響起,“她從小將你養大,你也真能下得去……”
蒼術的聲音戛然而止,簡夫人的聲音在紫色的煙霧中響起道,“鳴兒,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蒼術的關係嗎?你冷靜下,我告訴你。”
“好,你說!”簡世鳴遲疑了片刻,收手而立。
紫色的煙霧瞬間消散,露出簡夫人陰沉的麵龐,“如果我告訴了你……”
“如今是你想告訴我,不是我求你告訴我,所以,我的好母親,你不要想著再提什麼條件。”不待簡夫人的話說完,簡世鳴便截斷道。
“可今日,也是我差人救你……”
“母親是想說你差人去天牢救我出獄嗎?可我用得著你救嗎?那天牢根本就困不住我,我若是想出來,隨時都可以出來。可這麼長時間,你關心過我一次嗎?沒有!”
簡世鳴的心有些發澀,天牢的確困不住他,但他就是不想出來。一來是為了避開百裏瀧的鋒芒,二來是為了看看簡夫人是否真的關心他?
可這三個月中,簡夫人沒有來看過他一次。
直到前幾日,才差人與他碰麵,說了今日的計劃,說會調開百裏瀧,讓他出獄後,去千歲府帶走沐阿梨。
可帶走沐阿梨是為了誰?為了蒼術!所以,他母親根本就是為了蒼術才救他的。這,又怎麼能讓他不寒心?
簡夫人自知理虧,訕訕垂下了眼眸。
“簡世鳴,”一旁一直靜默不語的沐阿梨忽然開口道,“有件事情,我忘了和你說了。曾經,在城西蒼術的地下密室中,我們發現了一幅畫卷,一幅幾十年前的畫卷。你猜,畫卷上畫的是誰?”
“什麼畫?”問這話的不是簡世鳴,而是簡夫人,她眸光瞬也不瞬的鎖著蒼術,“什麼畫?”
“什麼也沒有。”蒼術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惱怒。那是他父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可那畫卷,他卻一直丟在書架上,從不輕易打開。
“阿梨,是什麼畫卷?”簡世鳴已本能覺得這畫卷與蒼術和他母親都有關係。
“清揚給你的畫卷你看到過沒有?就那幅杏花微雨下,一個白衣女子披散著青絲、赤腳坐在秋千上的畫卷?”見簡世鳴頷首,沐阿梨又道,“蒼術密室中的畫卷與這幅畫卷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畫卷上的女子沒有添上五官。所以,整幅畫卷看起來哀怨而又憂傷。”
沐阿梨的目光在簡夫人驟然蒼白的臉上停頓了幾息,又轉眸看向簡世鳴道,“所以,簡王爺,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冤枉簡夫人了,與她有糾纏的不是蒼術,而是蒼術的父親或者其他親人。”
簡世鳴的臉色陰沉的仿若能滴出水來,一切的真相就好似隔著一層輕紗,卻讓他看不真切。恍惚間,好似有什麼東西從他腦海中劃過,他驟然轉眸望向清揚,“清揚!你剛才說什麼?”
“我,我沒有說話啊!”清揚一臉無辜,她已經半天都沒有出聲了。
“不是,是剛才蒼術出言無狀之前,你說了什麼?”簡世鳴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緊張的盯著清揚。
清揚無辜的搖了搖頭,之前,她說了不少的話,她不知道簡世鳴問的哪一句。
沐阿梨稍怔,清冽的眸子一亮,已代替清揚回答道,“她說,醜八怪,沐阿梨是我哥哥的,你少打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