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天真單純害了白芨,就在我說出他們名字的時候,拓跋寧那個混蛋便派人抓了白芨,抓了蒼術,用他們威脅我,逼迫我嫁給他。我無法選擇,隻能同意。”
“所以,在那一日,我嫁入了二皇子府,而拓跋寧也遣散了王府中所有的姬妾,整個王府隻有我一個女主人。他對我的確很好,而我,也漸漸遺忘了從前的一切,隻安心和他在一起。後來,便有了你,又有了清揚。”
“雖然我在心裏還是思念白芨和蒼術,但卻從來沒有想過去找他們,我以為,他們在北戎的某一個地方,正快樂幸福、平安的生活,直到那一日,那是我剛生下清揚的第九天,府裏的一位大夫偷偷遞給了我一封信。”
“信,很簡單,隻有一句話,求我放過他們!沒有署名,沒有再多一個字。但我一眼,便知道那是白芨的字跡,瞬間,我的心就慌了。什麼叫我放過他們?我已死逼迫那位大夫,他才偷偷告訴了我一個地址。”
“時隔三年,我又一次見到了白芨。我向來知道,他的容貌比不上拓跋寧,甚至比不上一般的男子。可那一刻我才知道,為什麼這三年間,我不去找白芨,白芨也沒有來找我。原來是拓跋寧那個混蛋,他將白芨和蒼術關到一間廂房裏,又放火燒了那房子。”
“為了護著蒼術,白芨已被燒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原本,他就自卑,所以,就更不敢在我麵前出現。隻能帶著蒼術,整日裏乞討為生,東躲西藏。因為拓跋寧沒有見到他們的屍體,所以還在不停的派人追殺他們。”
“而我,卻每日錦衣玉食的跟在拓跋寧身邊,因此,白芨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可天知道,我那麼的愛他,為了他和蒼術的安全,隻能陪在拓跋寧的身邊,連死都不敢選擇,我又怎麼忍心對他們動手?”
“而當我去詢問拓跋寧的時候,他卻還有臉告訴我,他早就放了白芨和蒼術,還說,白芨早已娶親,早已兒女成雙!我好恨啊!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將自己的身子一次次給白芨來贖罪。”
“後來大皇子拓跋宏暗中找到我,說是他願意照顧白芨和蒼術,隻要我幫他一個小忙,那個時候我剛剛生下雨璿,而且我清楚的知道這個孩子是白芨的,所以,我便答應……”
“所以,父王之所以會被拓跋宏假傳的口諭騙到,都是因為你,對不對?實際上,害了父王的,不是拓跋宏,而是你,對不對?”簡夫人說到這裏,簡世鳴已然明白當年他父王被大皇子所殺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後來呢?後來呢?父王死了,你怎麼沒有和你那該死的情人雙宿雙飛?”
“拓跋宏他騙了我!騙了我!”說到這裏,簡夫人心中更是懊悔的腸子都青了,“這是我平生最後悔的第二件事情,不該親信拓跋宏。他殺了拓跋寧之後,並沒有打算放過我。他說,他已經殺了白芨和蒼術,要送我去地下和他們團聚。”
“是拓跋寧的侍衛拚死護著我逃出來的,我帶著你和雨璿,故意遺棄了剛剛一歲的清揚,因為那個時候,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瘋狂的計劃。”簡夫人狹長的眼眸晶亮起來。
“是!”簡世鳴唇邊的苦澀更甚,“你計劃著將我養大,然後讓我在天璃封王拜相,再借助天璃之力去攻打北戎,幫你向拓跋宏和我父王複仇,正是因為我是你計劃中關鍵的一環,所以,你在逃走的時候才帶上了我,否則,我怕也要死在那一晚了吧?”
簡夫人不語,默認了簡世鳴的話。
“哈哈哈!”簡世鳴大笑起來,“如此說起來,我的好母親,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謝謝你當年的不殺之恩?”
“所以,”簡世鳴身旁的清揚臉色慘白的看著簡夫人道,“十八年前,你便已經殺了我一次?對不對?所以,你厭棄我和哥哥,不是因為我們和你長得太像,而是因為我們身上流著父親的血脈,對不對?”
“噗——”一口暗黑色的血從簡夫人口中吐出。
“噗——”清揚一彎腰,也吐出一口汙血。
“你在酒中下毒?”簡世鳴狹長的眸子閃爍著憤怒的光芒,為了取信與他們,他母親竟然自己服毒。
“給!”蒼術將一顆藥丸遞給簡夫人,看向簡世鳴,“清揚,沐阿梨,你要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