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雲容起身時,赫然見桌上放著一個小盒子,不是他府上所有之物,心中不禁一凜:有人潛進來,放下東西離開,不但門外的侍衛沒有察覺,連他都不知道,會是誰?
太子,還是昨晚來過的蕭長情?
他眼神幽冷,略一思索,手指一彈,一縷指風將那盒子擊破,一粒黑色藥丸順著桌麵往下滾,他飛身上前接住,失聲道,“‘夢蠱’?”
這是唯一能解他體內蠱毒的解藥。
毫無疑問,這是蕭長情昨晚留下的,可哪有這樣好的事?他沒拿到“噬血珠”,也沒能令自己服軟,居然肯給他解藥?
不行,要找他問個明白,是不是要動他身邊的人!
他攥緊那藥丸,出府而去。
離開無影教總壇,蕭長情就沒法享受那種奢華到至極的生活,這裏不過是無影教的一個分壇,以做酒樓生意為掩護,暗裏打探各路情報,密切注意皇室、朝臣的動向,基本上所京城的消息,都是從這個分壇傳到總壇的。
楚雲容旁若無人地上了二樓,找了個雅意坐下,點了四個菜,一壺酒,不急不徐地喝著。
不出一刻鍾,蕭長情捏著一壺酒,一個玉杯進來了,大大咧咧坐在楚雲容對麵,笑容邪魅,“果然施恩於你,比強迫你要來的好用,你終於肯主動來見我了。”
如果是他去找小師弟,隻怕小師弟又要在自己身上刺一刀了。
楚雲容放下杯子,攤開另一隻手,掌心是那枚“夢蠱”,“這是真的?”
蕭長情愣了一下,相當無奈,“如今我在你心裏,不但可惡,竟連半點信用都沒有了?我既然給你,當然是真的,我拿假的‘夢蠱’給你,意義何在?”
“理由?”楚雲容將藥丸放在桌上,平靜地道,“你並沒有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話落,自己臉上先一陣發熱。
蕭長情大笑,“小師弟,你還是那麼純情。喏,喏,又要惱!我是說真的,你當我真拿‘夢蠱’為要挾,讓你從我?”
楚雲容冷冷看著他,不說話。
“我不過是想讓你吃些苦頭,好讓你明白,一個人就算再強,終究有求到人的時候,一味的逞強,除了自己受苦,還會連累身邊的人,就算是你的敵人,在某些時候,也是可以相信一次,更何況我是你師兄。”蕭長情悠哉地喝了杯酒,“好酒!”
楚雲容皺眉,這家夥分明話裏有話,“說清楚,我連累了誰?”心裏有個疑問忽然浮上心頭,他瞪大了眼睛,“洛寒去找過你?”
難道洛寒之前受的內傷,果然是蕭長情所為?
“他去過總壇,想偷‘夢蠱’,被我打傷。”蕭長情言簡意賅。
雖說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那蒙麵人就是洛寒,不過被他內力打傷的人,他還是看的出的,那晚看到洛寒,聽他氣息不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洛寒既然蒙在前往無影教總壇,就是不想讓楚雲容知道,他也就沒說破。
楚雲容掐緊了酒杯。
洛寒是真傻還是假傻,明知道無影教總壇無異於龍潭虎穴,還隻身去闖,受了傷回來也不說,又被他給打了一掌,才會傷的那麼重,要不是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