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東風好像不是剛才那個磨刀霍霍向卿盞的那個砍東風了似的,他豪爽的笑著,粗獷的麵容上棱角分明。
卿盞一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卿盞的語氣裏有些明顯的敵意,畢竟任誰也不能夠對剛剛還提著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抱有好感。
砍東風卻不以為意,他倒不是說寬容,隻是他本身似乎就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因此根本不在意卿盞的敵意。他咧嘴笑了笑。
“幾位其實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吧。”砍東風似乎明白什麼,或者說,他比卿盞更加明白卿盞如今的處境。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搶在卿盞的前麵,湯宋羅笑容可掬的一拱手,堵住了卿盞將要說出口的話。
既然湯宋羅都拿定了主意,卿盞便不再說什麼了,她秀眉一皺,臉一撇,不去看湯宋羅和砍東風,但實則也乖乖的跟在砍東風的身後走著。
此時的鳴音城與卿盞來時已經大不相同。
雖然路上也有感歎卿盞的麵容而圍觀的人,不過再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同卿盞說話。
他們這幾個人似乎被整個城市所排斥了,他們不同他們說話,無法同他們溝通,好像某些天險淩駕於兩撥人中間一樣。
卿盞覺得渾身不自在,她低垂了眉眼,顯得怏怏不樂。
砍東風在鳴音城的房子並不在城中心,或許是因為作為一個刀客對於喧鬧本身的排斥,他把自己的府邸選在了靠近城外的一處老宅。
這老宅看起來頗有年頭了,外圍有高高的牆,上麵的牆磚有很多都缺了角,那是被時間腐蝕的痕跡。
從正門進入府邸,果不其然是一麵應牆,這是大戶人家必備的裝飾,其意義是取一個“財源不外泄”的意思。
從這門廊進入,便是一條幽靜的小道,路兩邊種了竹子,顯示出從前主人的風雅品味,不過如今這些竹子有大多數枯黃,看來是現任主人的不經心所導致。
從竹林路徑穿過,不多久便是一座恢弘的正廳,隻見這是朱紅色的大門,木質的雕欄,要多氣派有多氣派。
不過如今這紅色也蒙了寫灰塵,上麵甚至還有蜘蛛網,應該是許久沒有人住的緣故。
砍東風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座房子!
卿盞不得不感歎了。
進入正廳,卿盞意外的發現與門外的落魄相比,房間中的裝潢倒還是精致講究,似乎長時間有人打掃似的,桌椅上還有溫潤的光。
砍東風一笑,說道:“寒舍簡陋,各位就隨便住住吧,住多久都無所謂,不過我要說一件事,那就是夜裏別亂走動。”
卿盞聽他這麼一說,愈發不服氣起來。她一挑眉道:“為什麼,難不成你這裏還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
砍東風徑自往凳子上一座,笑道:“姑娘猜猜,這房子我花了多少八海幣?”
卿盞一皺眉,卻不等他開口,湯宋羅先行出來給她圓場了。
“我看這房子雖然古舊,不過樣式規格,應該是大戶人家。就算是落魄,不得已出售房產,也應該不低下八十萬幣才是。”湯宋羅不愧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商人,他的眼睛實在是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