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宋羅打開門,他四下看了看,然後回頭對湯穹說道:“我剛才聽見阿盞的聲音了,你聽見了沒有?”
湯穹站在自家大人的身後,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不過對於自家大人的崇拜,湯穹並不以為是湯宋羅聽錯了,而是他沒有聽見而已。因此他又說道:“我幫您問問去。”
說著,湯穹便來到了卿盞房間的門外。
房間中燃燒著燈火,在門外聽時似乎還有嘩啦啦的水聲。馥鬱的香氣從房間的門縫中傳出來,那裏麵的人應該是在沐浴熏香。
“阿盞姑娘,你在麼?”湯穹頓了頓後提聲問道。
房間裏的水聲徒然停止,而後湯穹便看見了一個曼妙的身影從窗上映了出來。她似乎遲疑了一下,而後問道:“在啊,有什麼事麼?”
湯穹笑了笑說:“沒什麼。”
說著,便回去和湯宋羅回報了。
而那房間裏的身影便再次消失,隱沒進了燈火深處。
卻說在另外一邊,卿盞裝著膽子跟著那個神秘的身影進入了臨湖小築的院子。
從臨湖小築的拱門進入,是一片寂靜的院落。
讓卿盞吃驚的是,這院落竟然比在外麵看到的還要大。在黑暗中,卿盞竟然有種望不到邊的感覺。
這個院落裏沒有一絲燈光,好像是與世隔絕一樣。
卿盞往前走了幾步,便聽見了潺潺的水聲。
是的,臨湖小築並非空有其名,而是這個院子裏,真真切切的有一個不大的湖泊!
順著水聲走過去,卿盞看見了一個映著粼粼的月光的湖水,這些湖水在黑暗中蕩漾著,仿佛是深不見底的囹圄。
那個人影就站在湖中,當然,他並非站在水裏,而是站在一道石頭質地的石板上,這些石板貫穿了整個湖泊,直通向湖中央的一處小房子。
那座房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吸引著卿盞的視線。
而那個人卻好像是故意要等著卿盞一樣,他從哪裏站了一站,回頭看了一眼卿盞,然後才又向湖中心的房子奔去。
周圍是一片看不清的黑暗,夏夜中有風吹來,卻在此處顯得格外陰冷。
卿盞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泛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她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全然把砍東風所說的不要亂走拋在了腦後,然後快步走向了湖中。
湖中的石板隻露出一點在水麵上,這使得卿盞走過時,會沾濕自己的鞋襪。冰涼的湖水透過柔軟的布料弄濕了卿盞的腳,這些冰冷的湖水讓她有些瑟瑟發抖,這種顫抖不僅是冷,還有緊張。
這湖泊不算特別的大,因此卿盞看到那個身影鑽進了湖中心的房子時,甚至還聽見了他開門時發出的“吱呀”一聲。
卿盞飛奔過去,漂亮的身影也變得有些遲緩,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她踏上這間詭異的湖中小屋,這座屋子是以石頭製成,冰冷的石階在湖水中浸潤的愈發陰森,房子除了門和窗是木質的之外,其餘地方都是石頭製成。尤其是地板,是整塊的大石板,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好像固執的在提醒著卿盞,剛才有人確確實實的從這裏進去了一樣。
卿盞遲疑了一下,伸出手來想要去推開那扇門,看看門內究竟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