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卿盞眯了眯眼睛。
或許是巨大的絕望和恐慌讓她在這最後一刻清醒而理智起來,她站立於水中,一張臉上不再出現多餘的表情。
寒煙同樣眯了眯眼睛,她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陰森而綿長的笑容。
“看起來你還是不死心呢。”寒煙歪了歪頭看著眼前的人,而後說道:“一般這個時候呢,壞人都會囂張的把自己的所有計劃和盤托出,然後會有英雄來終結壞人的作惡。”
寒煙說的頭頭是道,她伸出一隻手指來搖了搖,歪著頭眨了眨眼睛,看起來俏皮又可愛。
“不過呢,我不會的。我當然可以讓你死的明白一點咯,不過你不要再抱有期待了,因為故事到這裏已經是結尾了。”寒煙眯著眼睛笑起來的模樣甜美動人。
“從你出生的那一刻開始,這個故事就已經開始了。”寒煙說著,抬起一隻手來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似乎是在回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時候有一個多事的老頭把我從這具身體裏取出來,放進另外的身體裏,還讓我在這裏等待宿命。”寒煙說到那個人的時候,語氣中多了一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可我為什麼要等待宿命?你用不到我的時候,我就要等著,你用到我的時候我就要乖乖回來。你說這公平麼?”寒煙說到此處頓了頓,但她不需要卿盞的回答,便很快的補充。
“當然不公平,所以,我就要取代你。我要成為你,隻有我才能改變這個世界,你這種廢物,就去死吧!”寒煙如此咆哮道。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騙我們的?”卿盞卻絲毫沒有被寒煙嚇到,她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問道。
“也不全是吧,至少這房子鬧鬼,我沒騙你。”寒煙狡黠的笑了笑,如此說道。
看來這個寒煙,確實是為卿盞花了不少心思。
她假借砍東風的關係讓卿盞等人住進了這個古舊的宅子,並讓卿盞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個臨湖小築中。
而且她的求助也讓卿盞與她的距離拉近了一些,便真正的卷進了這件事情當中。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的身體互換,卿盞來到了伊麟的肉體中,而寒煙卻進入了卿盞的身體中,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寒煙自己的身體中到底是什麼呢?
除了這一點未知之外,還有一點卿盞沒有明白,寒煙到底是如何知道她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的,又是如何完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的呢?
從燕茹和杜月白身上來看,這些人是不會知道自己寄托了卿盞的一部分靈魂的,那寒煙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到底我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你還是下地獄之後再去想吧。”寒煙似乎完全洞察了卿盞的思緒,她眯了眯眼睛,說道:“不過我猜你就算花上一百年,也完全的猜不透這件事情。”
“說起來,你也是自己找死。我本來隻不過是想把你囚禁在這裏,可你非要跑出來鬧事。好了,不廢話了,時間不多了,我們,再也不見了。”寒煙說著,竟從身後取出一把古琴來。
這柄古琴看起來古樸而陳舊,琴身以罕見的木材製造,上麵留著常年被人們把玩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