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默地自己站了一會兒,等到自己臉上的熱度全部都退了下去,傅容姿這才牽著踏雪,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不過才剛剛將踏雪牽回了馬廄,喂好了飼料,傅容姿拍了拍手,一回頭,就見素心已經在身後等著她了。
“師傅。”傅容姿連忙向素心行禮道。
傅容姿生怕素心這又是知道了剛剛謝天佑來過的事,所以是要來罰她的。畢竟幾年前她偷聽那回,那麼慘痛的前車之鑒,可是非常不容易忘記的。
可是卻沒想到,素心根本連提也沒提後山的事,隻是叫傅容姿隨她一同回去。
傅容姿這廂膽戰心驚的跟在著素心的身後,真心覺得,與其要這樣備受煎熬的等待,還不如素心幹脆就直接告訴她,要罰她做些什麼呢。
“坐吧。”
回到了內室,素心的態度依舊很平淡,這也讓傅容姿稍稍放下了一點心。
畢竟自家師傅可是那種,越是準備折磨你,越會對你和藹可親的類型。
“今日,你家中來信了,你自己看看吧。”
素心說著,將放在手邊的那封信件推向了傅容姿。
傅容姿拿過信封,見已經有了打開過的痕跡,很是不解的看向了素心。
“是為師看的。”
因著素心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坦然,讓傅容姿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說了,隻是“哦”了一聲,便乖順的低頭看信。
這封信寫得並不長,一共也才不到兩頁紙,是在餘氏身邊伺候的那個金燕的筆跡。總得來說,信中也隻有一個消息,那就是餘氏病重,盼她歸去。
默默地又將信件塞回了信封,傅容姿沉默了會兒,抬頭望向素心,道:“敢問師傅,弟子一年中怎麼也會收到幾次家書,為何師傅偏偏要選了這次的來看?”
素心直接回道:“需要看,便看了。”
傅容姿淺淡一笑,問:“莫不是師傅真有那能掐會算的本領?竟會未卜先知,知道到底何時需要,何時又不需要?這般有用的本事,師傅可不該藏私才是,弟子在師傅身邊已經這麼久了,師傅竟從未教過弟子。”
“你想多了,為師不過是見那來送信之人的神色不對,故而多了幾分疑心,怕這信上會有什麼異常而已。”
“竟原是如此。”傅容姿說完,自己又點了點頭,“也該是神色不對才是。”
“離若何出此言?”
長歎一聲,傅容姿道:“師傅你相信嗎?弟子曾經做過一個夢,夢中的祖母明明該是至少還有一年的壽元,可按照今日的這封信上所言,祖母的身體竟已是危在旦夕。嗬,不過是見弟子到了宜嫁之齡,卻不家去,想要誆騙弟子回去罷了。”
素心聞言皺了皺眉。
“弟子不得不承認,早年弟子拜入師傅門下之時,除了真的心灰意冷,想要皈依我佛以外,另外的一點,就是希望不要再成為家中長輩利用的工具。”
摩挲著手中的信封,傅容姿沒想到餘氏會為了讓自己能夠回去,連這樣詛咒自己的謊言竟然都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