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乍一聽聞春芳的回話,還是有些不願意的。怕這是傅容姿因為氣不過,所以才會想要將那金鴿騙出府去,再行殺人滅口之事。
即便她們都知道傅容姿這幾年是在寺廟中清修,可在穆氏的眼中,傅容姿依舊是將軍府的嫡小姐,觀那傅容華平日裏的行事作風,也不難去猜測傅容姿幾分。
雖然說,穆氏她並不在乎家裏一個姨娘的死活,或者說,如果能夠少上一個姨娘的話,她晚上沒準還能夠再多吃半碗飯呢。
但不管怎麼說,眼下還是在自家婆母的熱孝期間,殺生終歸是不好的。
可再一聽聞,傅容姿是想讓他們直接派人給送過去,穆氏又覺得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畢竟那靜水廟中可都是真正的出家人,出家人慈悲為懷,即便傅容姿曾在那裏呆過幾年,人家也是不可能會為了她這麼一個俗家弟子而就破了戒律的。
當下,穆氏便幹脆的點了頭,連問都不用去問過傅亦誠的意思。
穆氏直接讓自家下人多帶了一些香油錢,囑咐他們去轉告靜水廟裏的住持,即便是這金姨娘的瘋症好了,也無需再送回來,就讓她在那裏安心的為餘氏祈福便是,也算是全了當初的主仆之情。
原本穆氏還擔心,這金鴿畢竟是本府裏出來的人,留在自己府上終歸是個隱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挑起兩府間的矛盾。現在有了傅容姿的從中調停,直接就將這金鴿給送走了,穆氏可真是開心。
又見傅容姿也準備要回去了,穆氏忙開口留飯,打定心思要親自下廚,給傅容姿做一頓好吃的。
“不敢再叨擾二伯母了,侄女在廟中已是慣了過午不食。即便留下與二伯母同桌,怕也是會影響了二伯母的食欲。”
穆氏一聽,更覺得方才是自己誤會了傅容姿的一片好心。當下便擼了自己腕上一隻透綠的鐲子,給傅容姿套了上去。
“好姿姐兒,你替二伯母解決了家中的大麻煩,二伯母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以謝你的,這鐲子你可不能再推辭了。”見傅容姿還是有些猶豫,穆氏直接道:“長者賜不敢辭的道理,不用二伯母再給你講了吧。”
“既如此,侄女便謝過二伯母的厚愛了。”
又是一番客套後,穆氏便讓身邊最為得臉的嬤嬤親自將傅容姿送去了二門。
上了馬車,傅容姿倚靠在那裏,閉著雙眼,暗自思索著那肅安侯府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打起了她的主意。是在潘氏還活著的時候,還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若這一切依舊隻是潘氏的意思,倒也還好說。但如果這件事是肅安侯的意思,可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更為重要的是,當初的餘氏究竟是怎麼回複的。
想來是沒有直接就答應,不然多少也會有些口風會露出來。但卻也可能是沒有完全拒絕,否則不會讓這金鴿如此嫉恨。
隻是,一個會因為這般可笑的理由就妄自動手的蠢女人,她說的話又真的可信嗎?
傅容姿真是越想越煩,怎麼上輩子的那些事還總是冤魂不散的纏著她,林澤睿是這樣,沒想到肅安侯府也是這樣。
就不能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嗎?